第10章

荒岛文本 时花唐水 3618 字 4个月前

“提前不也是改变。”

“是嘛,那就试试呗,看我能不能决定现在就来吻你。”

说完,唐豫进将人脖子一勾,准确无误地贴上时停春的嘴唇。比想象得软,他也没感觉到对方的躲避。只是撞得有些疼,对时停春来说,让他感到氧气再一次变得紧缺,紧接着又湿腻的舌头像蛇一样滑进了齿间。牙齿本能将侵犯口腔的事物狠狠一咬,血腥味很快在他们的口腔里共同地蔓延,但这并没能把既定的事情消解,只是叫唐豫进动作一顿,分开了一点距离。

但下一秒,他又将时停春推上墙面。嘴唇再一次贴上嘴唇,时停春也来不及再做出什么反抗。也许他本来就没打算反抗,靠着墙,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到唐豫进腰上。

一个生锈的吻在他们之间发生。血腥味重新成为他们共享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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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开始狗血()

第21章 因与果-07

他很少和人接吻,对时停春而言。没有一个复杂的理由,大概只是“他不喜欢”这样一个简单的原因。湿漉漉的,有点恶心,两条舌头在一个潮湿的空间搅在一起,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可言。舌头又不会通过和另一条舌头的摩擦给他带来生理上的快感,只会给他分享足够用来给罗倩她们做些实验的细菌。

毫无价值,浪费生命。过去他有的几次接吻的经历都乏善可陈,如今,在这个阴暗的地洞里,对象换成了唐豫进,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仍旧没有快感,他甚至不能理解唐豫进有些沉迷的表情。但他没有推开对方,理由仅仅是享受这种理智暂时压倒对方的体验。

他能冷眼旁观唐豫进在他口腔中的索取,内心毫无波澜地给出一点技巧上的回应。他甚至开始数起唐豫进的睫毛,还上手拨弄了一下。眼睫在指腹上扫过,这样微小的一个瞬间,都比接吻能给他更多的触动。

“五分钟到了。”他还在唐豫进想将手伸进他衣服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对方。从口袋里拿张纸出来擦了擦嘴唇,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过分,于是又抽出张纸巾,问唐豫进又需不需要。

“不用了。”将这个他单方面沉浸的吻结束,分开的时候,唐豫进敏锐地察觉出时停春的态度。这让他原本和人接吻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沉默了一小会,他不大高兴地朝人比了个中指,“下次不想亲躲开就行。”

“还有下次?”时停春眉毛一挑,单纯是表达一点惊讶,结果说完就看到唐豫进翻了个白眼,“放心吧,没有下次,以后亲我前男友都不亲你。”

唐豫进说完就走,明明方才还情绪不错,一下因为时停春两句话阴沉了脸。但时停春倒也没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这人本来性格就阴晴不定,他想没多久唐豫进就又能恢复正常的情绪。

一切也确实如他所料,等他们出了地道,唐豫进看着又重新活蹦乱跳——但也只是看起来这样,有人心眼很小,记忆力也很好。也是一段时间后,时停春才发现唐豫进是从这个时候就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

但目前他还是有点迟钝得过头,一点没受唐豫进情绪的影响。跟在人身后,他们很快到达地道的出口,他也没想着要不要去哄对方,只想着唐豫进是不是腿伤还没好全,一走快就看出左腿缺了点力道。想归想,他同样没意识到自己也许可以给对方一点关心,即使是为了更好能达成他别的目的。在他的意识里有一点根深蒂固,除了他思维的存在,其余的一切都是无法确证的虚妄,也就缺乏情感倾注的必要。

和他预想得差不多,地道的出口就在海盗船内。被一块上锁的木板封住,而有了枪,那把已经老旧的锁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唐豫进。”“什么事?”“所以预言到底是什么?”

“……都过去了还问。”唐豫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根烟叼上,也没点火,“它就说,我们会在原地停留罢了。”

他刚看到这个预言的时候还有点害怕,现在看来这纯属没有必要。没有必要的不仅是害怕,还有对时停春的那点想法。不过这种情绪也影响不了他太久,他很快就将精力放在观察海盗船内部的构造。差不多是个三层的小木屋,唐豫进大致观测,如果不是开放时间只到六点,他还挺想晚上直接在这里留宿。

虽然他们两个人现在脸色看起来都挺正常,但他们自己知道,彼此的气氛有一种诡异的尴尬。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那干脆就一个坐在楼梯上,一个坐在小桌旁,各自想各自的事情,反正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轮次,他们也暂时没有参与杀戮的想法。

虽然九号很可能还在附近某个地方虎视眈眈,不过李娉婷的武器是狙击枪,海盗船的底层没有窗户,他们大概还是没办法准确对他们发起攻击。

而如果九号他们找到这里,那还是时停春的冲锋枪在近战中更容易发挥一些。现在不再受狩猎目标的身份束缚,他们也不用担心会一不小心杀死其他玩家。

情绪一下子有了些许松懈。唐豫进又重新开始思考关于这场游戏的事情。他在想,会不会有通关游戏的最优解。除了参与杀戮之外的方式,来将问题解决。他重新回顾了一遍规则,但这次的规则似乎又没有足够的漏洞可以让他操作,只有一个游览手册,让他总觉得,还能发挥更多作用。还有,如果在非开放时间进入某个区域,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最可能就是被规则淘汰,总归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唐豫进想,比起直接杀人,他还是更乐意利用规则将对手剔除。倒也不是什么怜悯之心,只是他胆子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大。怕尸体见多了晚上睡不着觉,又怕刀刃切开自己肌肤的感受不断在记忆中重现。比如时停春给他的那刀,即使伤口已经差不多好全,也让他总感觉那把刀仍插在肉里。

这时他又庆幸了一瞬,幸好时停春没在他上头的时候答应和他恋爱的事情。

场上到此为止,已经出局了五位玩家,还剩十五个人,九组玩家。最后能幸存的人数是五人——这也是先前唐豫进问时停春,是否把他当作搭档的原因。毕竟五人进入最后的生存,那至少有一组玩家不能全部存活。并且,游戏规则里其实清晰地点出,预言者只是不能对其他组别的玩家动手,但对和自己同组的狩猎者,他们是随时都有攻击的权利。

而狩猎者更是不用说,比起预言者,他们还有自己的武器。如果到最后刚好剩下三组玩家,那么很难不陷入自相残杀的陷阱。时停春会不会在给他一刀——现在可能是一枪,也是不好说的事情,于是,唐豫进在思考,他手上的那张卡牌,是要留下来使用在时停春身上,还是用它,去试验规则背后的规则。

预言花园。如果能将它理解为被预言支撑起的花园,那么如果预言的机制失效,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还没有试验过破坏游戏的根基,其实很想尝试,而不愿将这张卡牌浪费在时停春身上。

因此纠结一会,他还是将坐在楼梯上发呆的男人叫了过来。“哎,小春啊。”他朝人勾勾手指,看起来完全忘了刚才在地道里的事情。“过来陪我聊聊天。”

“一小时一百。”

“……操你一小时都不用一百呢。”唐豫进不高兴地踢了踢自己旁边的椅子,“赶紧过来,不然亲你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