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姨温柔颔首:“好,再躺会儿,玲姨把饭摆进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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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没多久,许医生就又来给郁沅检查身|体了。
毕竟离手术没剩几天,虽然他多次提醒过雇主,郁沅的身|体连激素治疗都受不住,更别说动手术了。
但顾永行等了这么多年,眼见着郁沅和那位越长越像,而郁沅这身|体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副老样子,很可能这辈子都到不了适合变性的程度。
所以哪怕明知这一刀下去,郁沅极可能醒不过来,顾永行也是要试一试的。
许医生年近五十,面宽耳厚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浅淡的药香,见到郁沅先笑出一脸褶子:“小少爷今天看起来好多了。”
郁沅朝他甜甜一笑:“吃了许伯伯开的药,当然药到病除。”
许医生笑呵呵问:“新药吃了感觉怎么样?”
郁沅晃了晃药瓶,点头道:“按您说的方法吃的,昨晚吃了一粒,今早两粒,没觉得难受中午就吃了三粒,晚上我打算吃四粒看看。”
许医生笑意加深:“好好好就是这样,小少爷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
郁沅为了表示感谢,从自制的“彩虹糖”里倒出一把,趁着许医生为他检查的工夫,见缝插针喂给对方,好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说,搞得对方盛情难却回家便开始上吐下泻。
郁沅听说后,晚饭吃得更香了。
他打算找机会给顾老头和顾老变态都喂上一把变性激素,小变态就暂时算了,他还要和对方合作共赢呢。
作为顾家这个便宜养子,郁沅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三天后就是顾老头大寿,他表现得再乖都无法引起这些渣滓的怜悯,有那力气不如琢磨琢磨怎么往顾劭承的水杯里吐口水。
对,他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本体入药的方法有很多种,偷偷呸一呸,也许他就不用割肉放血了。
郁沅正琢磨着,手机突然嗡嗡作响,他打开一看,顾劭承简洁明了六个字:[洗澡后来画室。]
郁沅心里骂着洁癖癌死变态,手指快速跃动:[是、是要做模特么?]发完又配了一个狗狗眼可怜巴巴表情包。
郁沅拿着手机进浴室,等他脱光了对方还没回,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回复时,突然看到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郁沅眉头一挑抱着手臂,准备看顾劭承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下一瞬,新消息弹出。
顾劭承:[你打字也磕巴?]
虽然顾劭承早就看出眼前这朵寄人篱下的小白花,其实是心口不一的,却也没料到对方颠倒黑白起来会这么……有趣。
一想到少年顶着一双清澈纯粹如泣如诉的小鹿眼,也许正在心里巧舌如簧,像将顾思晟骂得哑口无言那次一样在心里痛骂他,说起来还真是一张卖惨拱火两不误的巧嘴。
顾劭承微微颔首,他可以自信一些将“也许”去掉。
郁沅见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一看道歉的心就不诚,心里更是将他骂到头掉,长睫垂下眨出一抹水色,脸上的委屈更深了几分。
泉泉委屈但泉泉不说,泉泉只静静流泪,这世界还有比他更惹人疼的可人儿吗?当然没有!
顾劭承坐下,将木盒放在手边的床头柜上。
相较于揭露小骗子的真面目,他更想知道郁沅冒着再被他欺负的风险,也要强行灌进他嘴里的东西是什么。
对方不知道他有装针孔监控的习惯,所以在他醉晕后毫不遮掩对“枸杞雪梨汤”的珍视,期间他来不及吞咽溢出少许,都被对方及时用勺子阻拦,又从下颌线一路 回嘴里。
更别说最后在碗壁上残留的那些,也被郁沅兑水涮干净后悉数倒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