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陆清则进了寝殿后,里头就没什么动静了,长顺和几个人来来回回地热着药,等着药放凉了又热的,想进去看看情况,又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这么熬了半宿,终于听到宁倦的声音,大喜过望,连忙应了声。
外头静了下来,好似人都退开了。
陆清则又等了会儿,终于安下心,下床想要走,却完全忘了脚还没好。
落地的瞬间,伤足传来股钻心的疼,他的腿瞬间失了力气,难以控制地跌下去。
好在腰上及时传来一股力道,将他稳稳地按住了,才让他不至于跌倒在满地碎瓷片里。
陆清则盯着脚下的碎瓷片,一阵沉默。
他认得这个花瓶,几朝前的名贵古董,死得真是相当壮烈。
“别乱动,当心更严重。”
宁倦没在意地上的那堆东西,随意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弯腰将陆清则抱起来,往他身上盖了件袍子罩好,绕过满地的狼藉,打开门。
外头的宫人果然已经退避得干干净净,天色还暗着,天上隐约可见繁密的星子,整个乾清宫仿佛只剩下他们俩人了。
陆清则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其他人,否则他这样子,还被宁倦用这个姿势抱着……委实不太能见人。
乾清宫还都是熟脸吧?
陆清则胡思乱想了几下,努力忽视宁倦贴在他身上的热度。
乾清宫里辟了间温泉室,宁倦抱着陆清则走进去,眼前瞬间雾气氤氲。
陆清则被慢慢地放进了温泉池里,宁倦低下头问:“要不要我帮你?”
“……”陆清则决定以后对“帮”这个字过敏,“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