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周棱正在给苏池做细致的检查,走廊上只剩下贺兰铭和庄鸣爵以及两个人的助理。
庄鸣爵一直垂着头,他头发有些散了,黑色的礼服不知在哪儿蹭了灰,看上去十分狼狈,贺兰铭看他这幅丧气的样子,也不好责问他什么,只是板着脸不说话。
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主动开口。
“对不起。”庄鸣爵握紧的双拳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是我没照顾好他。”
贺兰铭听他这么说,沉默半晌,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先天不足我也是知道的,他这样,也不全是因为你。”
庄鸣爵摇了摇头:“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再仔细一点,他根本就不用受这份罪。”
贺兰铭张了张嘴,却有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表情冷硬:“不管怎么说,你刚才急救处理的很及时,这一点我要感谢你。”
庄鸣爵没说话,贺兰铭怔怔的看着走廊上贴的宣传标语,突然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抽泣声。
他表情一震,猛地转头看去,只见庄鸣爵两脚之间的瓷砖上,赫然落下两滴诡异的液体。
贺兰铭瞬间头皮发麻。
这小子居然哭了?
他这个亲爷爷都没哭,他庄鸣爵居然哭了?
贺兰铭震惊的盯着庄鸣爵看了半晌,眉头紧锁,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就这么,这么喜欢他?”
“是,”庄鸣爵小心翼翼的收起哭声,十分苦涩,“我一想起他可能会离开我,我就——”
他语气哽咽,说到一半就捂住嘴,那个挺拔的背影此时佝偻着,说不出的难过和悲伤。
贺兰铭抿了抿唇,丝毫没有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他在安慰庄鸣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