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厌烦,想想皆因爱而如此在乎,所以也只平声静气安慰她,说自己很好,放心,别人抢不走你老公。
那边似有不放心似的,但还是乖乖挂了电话。
童话不敢也不想关机,一个小时后她还会准时打来。
不久前,她出差去外地,被人用刀子大白天逼着抢走了身上所有东西,回来后精神大受刺激,因而比从前更需要他,更怕失去他,电话也打得更为频繁。
深秋的一天,童话接待了一个病人,是个女子,她叫秋枫。
他问她哪里不舒服?
她说浑身都不舒服。
他说你要跟我说清楚到底哪里不舒服,我才好给你诊断。
她说我要是知道我还来问你吗?
他问你做什么的?
她说律师。
他投降了。
仔细给她检查了一番,又让她去照片、做b超。
她问没什么关系吧?
他答不碍事,不要吃辛辣冷寒刺激的。
开了药方给她。
她接过,又问他,我当真只是轻度胃炎,没其他病?
他神情坚定,眼神却闪烁。
她放心,长舒口气,高跟鞋咔嚓咔嚓地慢慢走出病房。
他倚门静静看她,心隐隐作痛,说不出来的滋味。
后来,他想告知她实情,或者他希望她能有亲属陪同前来,告知她亲属实情。
可她没再来。
他心里放心不下,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就告知,但他不忍。
自己是医生,告知病人实情是天职,可她苍白的面容和凄凉的眼神让他恻隐不已。
他平生头一次说谎。
辗转难眠,起身,在电脑上查了她所在的事务所。
周末,驱车前去她所在的所。
被告知,不在,出差去了。
问多久能回,答不确定。
失落,再次占据心房。
女友渐渐好转起来,也敢上街,也敢见人,也敢去上班了。
电话打得少了一半,仿佛解脱一般,但新的枷锁又来。
他仍不得轻松,反比先前更为紧张,毕竟这次不是精神刺激。
一个月后,她来医院,仍然孤身一人,脸色苍白如纸,神情却坚定。
她说胃疼得厉害。
他没再给她检查。
他说我去找过你。
她愕然。
他说晚上请你吃饭。
她愕然。
晚间,烛光摇曳,花香四溢。
他问你亲人呢?
她啜口茶,良久不说话。
他正欲说没关系,我只随便问问,你可以不答。
她幽幽开口,我没亲人。父母于我两岁时就离婚,后双双过世。我从小跟姨妈生活,姨妈前年也过世了。
他良久没再开口。
后他说起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