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音清醒过来,问:“那怎么办?”
“继续装病,”他道,“这几日你时不时便咳嗽几声,就说受了寒,怕过了病气给她,所以早午膳都在韶光院用,记住了吗?”
徐洛音点点头。
既然醒了,她便与沈韶一同起了,两人牵着手走出来。如松恰巧路过,看见他们从书房出来,吓了一跳,半晌没敢动。
徐洛音顿时有些害羞,虽然他们没在书房做什么,可别人肯定不这样想啊。
沈韶就自然多了,瞥他一眼,淡淡道:“还不快去准备早膳?”
如松应了声是,连忙跑远了。
“都怪你,非要和我一起睡,”徐洛音气恼道,“肯定要被他误会了!”
“误会什么?”沈韶笑道,“你我是夫妻,又不是与旁人睡的,我行的端做得正。”
徐洛音红着脸掐了下他的手心。
两人用过早膳,一同出了韶光院,在静兰院外分别。
沈韶担心道:“千万不要露出破绽,若是察觉不对,马上给丫鬟打手势,记住了吗?”
怕出意外,他执意让一个会武的女护卫乔装成丫鬟跟着她。
徐洛音颔首,心里却有些发愁,以往她来这里都是带绿袖或红裳,这次换了个生面孔,虽然已经想好了理由,但是一连这么多与以往不同的地方,难保文氏不会生疑。
她步入静兰院,转首朝沈韶挥挥手,催他快走,快要迟到了是一方面,她更怕文氏看出什么。
稳了稳心神,她踏入正堂。
文氏坐在上首,笑道:“今日这是怎么了,韶儿竟亲自送你过来,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徐洛音心中一惊,连忙垂眸,故作害羞道:“母亲说笑了,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日夫君对我愈发好了,今日非要和我一起过来。”
“成婚这么久了,你们还新婚燕尔呢。”文氏调侃了一句,又关切道,“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别是韶儿在外面有人了吧,阿音,你可要盯紧些。”
见她没有起疑,徐洛音松了口气,应了声是。
文氏让她坐下,转而见她身边站着一个生面孔,疑惑道:“怎么不是绿袖和红裳?”
“她们俩女红好,便被我关在房中绣衣裳了,”徐洛音黯然道,“快到春天了,我想给爹爹和娘亲绣几件新衣裳。”
文氏嗯了一声,叹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你的爹娘在壑州可有受什么苦?”
徐洛音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将他们的近况说了出来,只有靠着拼命攥着指尖才能勉强维持住平稳的声线,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前扒开文氏伪善的皮囊。
“唉,苦了亲家了。”
文氏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徐洛音挤出笑容:“多谢母亲关心。”
罪魁祸首就是你,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她重重地咳了几声,掩盖住满心恨意。
文氏顿时关心道:“阿音,你的病还未好?”
“只是还有些咳嗽,”她顺势道,“这几日便不与母亲一同用膳了,万一过了病气便不好了。”
文氏闻言也没放在心上,随意道:“反正也学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早上学过之后你便回去吧,下午便不必再过来了。”
此举正合她意,徐洛音应了声好。
强撑到晌午,她回到韶光院,将自己关在卧房整整一下午。
绿袖和红裳急得不得了,又不敢贸然闯进去,只得每隔一段时间问她一句话,听见动静才放下心。
等沈韶回来之后,她们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将这件事禀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