対方复杂的神情显然藏着更多含义, 看他的视线更是直白到几乎已经有些失礼。
骆钧第一次被人这样近乎侮辱地怀疑, 生出些无从辩解的烦怒恼火:“当时情形太乱。”
这当然不是他要给出的解释, 他只是说了第一句, 然后下面的话就不知为什么,突兀地堵回了喉咙里。
……当时情形太乱,他只是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
生死之间的拉扯实在太紧急, 骆钧无暇考虑更多,他只是没能及时想起骆枳。
何况救生艇上原本也只能再多一个人。
救生艇上只能再多一个人,而骆钧甚至没有去考虑这个位置给谁的问题。
他根本就没有在那一刻想起任何有关骆枳的事。
……
骆钧自己都不知道, 原来自己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是因为体温严重流失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试图辩解的话像是有千斤重, 不上不下地坠在他胸口,甚至激不起任何一点牵动声带的气流。
骆钧沉默着站在原地。
船员莫名其妙摇头,没有在他这里浪费时间, 対着送话器联络了救援队搜寻打捞, 又继续将艇上的其他人转移去更稳妥的船上。
骆钧也被催促着离开了救生艇,他和简怀逸一起上了船, 被安置到甲板上稍微避风的地方。
手机的防水性能派上了用场,刚一开机就有不少信息和电话涌进来。
有骆橙发过来的报平安的短信,她现在正在另一艘船上。也有父亲的电话和消息,父母都没什么事,他们及时被引渡去了安全的小型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