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夫人稍微受了些惊吓,但现在有骆承修陪着,已经稳定下来,只是反反复复念叨着简怀逸。
救援行动紧张有序,所有事都已经开始变得有条不紊。
灾难带来的一瞬间的灭顶茫然正在缓慢退去。
骆钧回了几条消息,同样确认了自己和简怀逸的安全,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一边。
海难带给人近乎绝望的压迫就这样突兀中止。
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又湿又冷难受得要命,几乎要让人有种已经彻底脱离危险,回到了最平常的生活的错觉。
……
平常整日里的事也就是那些,处理工作应酬往来,闲下来时一家团聚,多数时候都相当平淡,平淡得波澜不惊。
所以太多的事,都在这日复一日的波澜不惊里变成了惯性。
在这场惯性中,骆钧的确非常不喜欢骆枳。
骆枳嚣张叛逆,顶撞父亲逼疯母亲,针対欺侮简怀逸,最近又弄得小妹心神不宁,从没做过任何対别人有好处的事。
偏偏这样一个搅得全家不得安生的败类,又是跟他们血脉相连的、不可能甩得脱的亲人。
骆钧当然从没想过要让骆枳以这种方式消失。他没想要骆枳死——虽然也有许多次,他在盛怒之下,的确冒出过有些相近的另一种念头。
如果没有骆枳就好了。
如果没有骆枳,一切都会变得很顺利,家人的生活也会更安稳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