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骆枳死。

那天在医院,他甩开骆枳却看到骆枳倒在地上,他怕得几乎彻底失去了全部理智。

“别这样,骆枳。”任尘白低下头来求他,“我放你走,你别吓我。”

……

黢黑的无边冰海哗啦一声泄尽,消失得无影无踪。

骆枳跟着摔在地上。

护在他身后的手臂终于坠下。

细瘦的腕骨磕上冰冷坚硬的瓷砖,震耳欲聋的一声。

任尘白从一个莫名其妙的幻觉里短暂地清醒过来。

他还站在急诊大厅的角落,手里攥着手机。

他靠着墙,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但脱离幻觉还是让他彻底松了口气,几乎生出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任尘白慢慢活动了下冰冷的双手,按了按仍在急促跳动的胸口。

他不想惊动医院里的人,走到自动售货机前,给自己买了瓶水。

拿起手机想要扫码付款的时候,他才忽然发现,手机显示的居然是正在通话中。

是助理打给他的电话。

任尘白皱起眉。

他对这通电话完全没有印象了,通话时间已经过了快五分钟,他甚至不记得他们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