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放下手,把那几张洇透了的纸巾攥在手里。

“我教错了。”明危亭低声说。

骆炽原本的状态虽然混沌茫然,但有难受或是不安的时候依然会有很细微的反应,只要细心观察,其实并不难分辨出来。

但骆炽学得太快了,他只是稍不注意,就教会了骆炽怎么笑。

……

那个笑虽然很浅,淡得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但依然把所有细微的负面反应都尽数掩盖了过去。

他不再知道骆炽是不是难受。

这句话没有特意放慢语速,明禄知道是对自己说,拎着整理好的食盒过去:“怎么办呢?”

明危亭侧过头,看向这位跟随了明家三代先生的总管。

“没那么严重,先生。”明禄失笑,他第一次在这位年轻过头的先生身上看见这种神色,把食盒放在离沙发更近的茶几上,“这种时候要是还真的难受,人就不会再醒了。”

他的音量压得很轻,传不到骆炽在的位置,只是把带回来的资料放在明危亭手旁的沙发上。

要拿到任家私宅这些年的监控记录并不难,毕竟有一个快神志失常的人正在别墅里整理这些——只要在任尘白刚不眠不休地拖着条摔断了的腿,整理好这些年的全部记录的时候,派人直接闯进去,连母带一起全拿走就行了。

就像要想让一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依然自欺欺人地不肯接受事实、永远学不会反省的伪君子神志失常,其实也根本没什么难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