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炽的右手被绷带松松固定在床边,输着液,戴着辅助呼吸的氧气面罩,脸色似乎比刚才不见一丝血色的状态好了些。
“是颅内高压导致的……骆先生应该从醒来就在头疼,只是说不出来。”
医生低声说:“已经用了脱水的药,不要紧了。”
医生稍一犹豫,还是补充:“今天最好留在医院观察一下。”
颅内高压是最常见的并发症,骆炽应当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只是他身体太弱,本身血压就一直偏低,所以也一直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现。
今天忽然发作得这样厉害,应该是病人本身的情绪出现了剧烈波动。已经及时用药降压脱水,只要接下来能保持心绪平稳,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明危亭坐在床边,他替骆炽仔细调整了下面罩,道了声谢。
医生连忙摆手,又转而找到明禄,简单解释了骆炽目前的身体状况,交待了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
明禄记下对方说的,送了医生出门,转回床边:“先生。”
明危亭正在把骆炽被冷汗浸湿的额发拨开,闻言收回手,抬起视线。
“我完全没有发现。”明禄想起明危亭之前的担忧,有些内疚,“当时的情形看起来……”
“看起来很正常。”明危亭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发现。”
骆炽一旦想起来要怎么笑,就不会再把难受那么轻易地暴露出来。这是他的过失,他教错了,所以接下来他会负责,会更仔细地查看骆炽的情况。
明危亭用手背碰了碰骆炽的额头,他轻轻地揉着那些汗湿的短发,把它们拨到骆炽的耳后。
骆炽左耳后有一片很狰狞的疤痕。
医生说过,骆炽的病影响的听力是右侧。如果只是病的缘故,左边那只耳朵的听力还应当保留有很弱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