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是给那个叫人怎么想都操心到不行的孩子。

这样那个孩子只要一弹吉他,她就听见了。

……

明禄沉默了片刻,看向面前神色疲惫的导演:“昨天,您去了医院。”

“我犯了错。”龚寒柔用力按了按眉心,“我以为那个孩子是任家的……”

她替任霜梅保管那把吉他,承诺在那个孩子最伤心的时候,把吉他送给他。

她去参加任霜梅的葬礼,听任家人说,任霜梅的儿子因为承受不住打击住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去了医院。”龚寒柔收回心神,低声说,“去见了那个人。”

她不愿意再称呼任尘白的名字,只是简单说了当时的情形。

她被带去了特殊监护的病区。

那里的病患都有着高攻击性和暴力行为,存在严重危害他人安全的可能,基本都是被送去强制医疗,每天都要靠镇静剂和束缚带控制。

龚寒柔做过相关的纪录片,知道这些人大都已经没什么理智可言,每天只是沉在无边的浑浑噩噩的狂躁里。

所以,在看到为数不多醒着的患者时,她甚至稍微有些惊讶。

……事实上,如果不是荀臻提醒,身份信息也的确对得上,龚寒柔甚至并不确定那是任家过去的继承人。

瘦得脱了相的人面无血色,眼底青黑双目无神,但的确醒着。他一眼就认出了龚寒柔,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过去,死死攥住了栏杆。

“让他们把我弄疯,求你,怎么疯都行,做梦也行。他们不是会催眠吗?让他们催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