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禄知道轻重,只是点了点头就快步后退,把通道留给匆匆出入的护士和医生。
明禄回到长椅旁边,他弯下腰,像是五年前明家的上代先生遭遇海难时一样,把手搭在明危亭的肩上。
“先生。”明禄说,“不要紧,荀臻找了最好的医生。”
明危亭点了点头,低声说:“我知道。”
明禄察觉到他的肩背硬得发僵。在这一刻明禄忽然意识到某件事,他想起或许在先生这里几乎没什么印象的母亲——上一任先生的夫人过世得太早,所以明危亭也并不清楚从前的很多过往。
……那是一场在公海里有些混乱的纷争。
上一任的明先生几乎是踉跄着冲下船,抱着浑身是血失去意识的夫人,涉着水跳上岸,死死攥住明禄的胳膊:“她会没事……她会没事。”
……
明危亭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像是依然没什么表情,神色也冷静,只是视线始终停在手术室的门口。
“他会没事。”
明危亭说:“禄叔,我答应他,要给他做麦子面包。”
“他可以把什么都忘掉,完全不记得我,没关系。”明危亭说,“不用看信,不用找线索,我去追他。”
明禄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按牢他的肩膀。
他们在门外等,手术预案里的抢救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但并不像明禄记忆里的那样混乱。
一切都做了最充分的准备,最紧急的状况也有最详尽的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