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抬起手,忽然轻敲了下他的额头。

明炽跟着眨了下眼睛,他的手被影子先生牵过去,手杖被妥当放在一旁。

“谁啊。”明危亭学着他的语气,叹了口气,“练到天黑。开着窗户睡着。差一点就着凉。”

“想起要问的第一件事。”明危亭说,“是这个。”

他每说一句就轻轻敲一下明炽的额头,力道很缓,几乎只是指节的轻碰。

大概是因为观察得太仔细,明危亭总能把明炽的语气学得很像,加上自己惯有的咬字和嗓音,水里那些石头都像是变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句号。

明炽忽然被翻旧账,当即心虚到不行,低头小声认错:“谁啊。”

这件事其实真挺严重,明炽是真的知道错了——他当时也真的只是想歇一会儿,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上头就练了那么久,也完全没注意到开着窗户天已经黑了。

但错了就是错了,明炽低着头,老老实实承认:“是我。”

“是我。”明炽虚心道歉,坚决改正,“这人怎么这样,以后绝对不准。”

明危亭并不想让他反省到这个地步,主动替这人说话:“也没有这么严重。”

明炽犹豫了一会儿,悄悄眨了下眼睛,把手放在明危亭的手上:“真的?”

“真的。你穿了风衣,那天的风也不冷。”

明危亭点了点头:“况且——”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