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过程或许会是极为漫长的,但真正说出“再见”,多半都是一瞬间。

荀臻多花了点时间,找人帮忙把那个信箱卸开,发现了里面的东西。

骆枳在最后把它还给了望海别墅。

……

荀臻解释到这里,发现明危亭已经走过来,停下话头问了好。

明危亭似乎已经在附近站了一阵,不需要他复述,走到桌边:“怎么做合适?”

“当了朋友就没法做心理咨询了,因为怎么都有顾虑。”

荀臻按按额头,无奈笑了下:“不想他因为这个难过,但这対他无疑又很重要……所以我就把它带到这儿来了。”

明危亭在桌边坐下,看着静静躺在手帕里的吊坠。

“明炽。”荀臻稍一迟疑,还是提醒,“他应该记得那辆车。”

十年前,任夫人就已经送了他那辆车。

明炽应当是记得这件事的,他应该记得自己有一辆车,但现在车不见了——这件事対他来说不可能不重要。

但这些天下来,明炽从没问过明危亭和明禄车去哪儿了。

他猜得到,这里面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影子先生和禄叔也一定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所以他就不问。

但他其实做不到不想。

荀臻去看那些画的时候,其实没怎么去特意分析构图和颜色——明炽已经恢复得相当好了,除了用色风格明显和过去有了区别,看不出还什么叫人担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