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炽尽力配合着撑了三秒就实在演不下去,绷不住地咳嗽着笑出声,又从耳朵一路红进衣领,撑着桌沿起身飞快撤离去了浴室。

……

不需要睡眠治疗的明先生去洗漱妥当,回到卧室,又等了快一个小时。

明先生对这种情况已经很熟悉,放下电脑,起身去明炽的浴室,轻敲了两下门。

在艺术创作这个领域,每个人灵感丰沛的地方都会不太一样。有些人习惯清晨的阳台,也有人习惯傍晚的街口,再往久远追溯,还有“马上、厕上、枕上”的说法。

但明炽的灵感主要来源都是深夜和凌晨的浴室,最动人心弦的那一段旋律,是写在被散乱铺开的小半卷卫生纸上。

明危亭等了一阵,听见明炽的应声,就打开门进去:“小先生,该睡了。”

他今晚发现了这个称呼,觉得念起来非常合适,就总是找机会拿来叫明炽。等了片刻穿过雾气,走过去时,发觉明炽脸上依然红得厉害。

明危亭抬起手,摸了摸明炽的额头:“是不是泡太久了?”

明炽热腾腾地摇头,把浴袍的带子系好:“在想邀请函的设计,想过头了。”

禄叔交给他的信封都是标准制式的,算是邮轮公司发给被选中游客的邀请信。如果对方愿意接受,就会收到正式可以用来上船的回函。

“不急。”明危亭让他坐下,拿过吹风机,帮他把头发弄干,“这份邀请函不只是邀请朋友上船,所以的确该设计得仔细些。”

明炽想接过吹风机,但全身的乏都像是被热水彻底烫出来,连手指也完全不想动。

他索性靠在影子先生臂间,把自己的头发完全交给力道柔和拢上来的手,轻声问:“还有什么?”

“不清楚。”明危亭也没有想出其他的答案,他只是想和明炽一起去见明炽的朋友,沉吟一阵,给出了个建议,“晚宴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