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头去,大方禅师又高声接道:“岳主以梭代束,邀请天下群雄,不论如何,也算一门宗师之尊,这等赤身露体的形象,不觉有失一门宗帅的身份么?”
只觉一阵香风,迎面吹袭过来,耳际间响起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大和尚,人生在世也不过百年时光……”
这声音婉转、柔媚,只听得大方禅师心神动荡,暗自吃了一惊,不敢再听下去,大喝一声,一杖横扫过去。
一股疾劲之风,随杖而出。
只听格格娇笑,不绝于耳,随着他扫击出的杖势远去。
大方禅师不自禁的转头望去,就这一瞬间,那赤裸女子,已然不知隐失何处。
大殿上重又回复了黑暗。
大方禅师定了定神,暗自想道:“这所大殿之中,不知暗中布设有多少机关,我一人本领再大,也是防不胜防,不如先把那铁门打开,迎接群豪进来再说。”
心念转动,纵身一跃,已到大殿门边,举手一杖,直向那铁门上面捣去。
但闻一声金铁大震,响彻耳际,铁门分毫未损,大方禅师却感到双臂一震,暗道:“这铁门如此坚牢,想出此殿,恐已非易事了。”
忽听娇笑之声,从大殿一角传来,道:“老和尚,你还不束手就缚,和你那两个同伴一般的经历诸般劫难……”
大方禅师心中已是怒火大炽,探手入怀,摸出一枚小巧金钱,握在手中,凝神静听那声音来自何处。
他本是一派武学宗师之尊,平常之时,别说施用暗器,就是把暗器带在身上,备作急需之用,也是不肯。
但这次冥岳之行,情形完全不同。
此行因成败关系着武林道上正邪消长之机,大方禅师,才把耗去他十余年苦功,但却从未使用的十二枚小巧金钱带在身边。
此刻,身陷回轮殿中,又连受那赤裸女子讥讽,人又被困在殿中,心中急怒交加,这才探手入怀,摸出一枚金钱。
大方禅师准备在那赤裸女子再一现身时,立时以极快的手法,打出金钦。
但闻那娇笑之声,在大殿中响荡一阵后,又飘来那柔媚的声音,道:“老和尚,你想用暗器么?……”
大方禅师早已暗运功力,手执金钱,一听声音,立时振腕打出。
黝黑的大殿中,响起了轻微的划空啸声。
那金钱夹着一缕尖风,飞向大殿一角,但闻“波”的轻响,一枚小巧的金钱,大部嵌入了坚牢的石壁之中。
要知他这小巧金钱,乃赤金合以缅铁打制而成,四面锋刃。锐利无比,纵然有着金钟罩、铁布衫等习练的外功,不畏一般刀剑,也难受这金钱一击。
大方禅师打出一枚金钱之后,右手又极快的探手入怀,摸出两枚金钦。
另一角处,又传出一个女子口音,冷冰冰的说道:“你既然执迷不悟,我也懒得和你多费口舌了。”
大方禅师凝目望去,毫无所见,那声音,直似由墙壁中传出来一般。
这次他没有再把手中两枚金钱打出,静站在原地未动,双目却一直盯在那传话壁角之处,只要那赤裸女子一现身,立时两拔齐发击去。
忽听一阵轻微的波波之声,那近后壁的玉塌,突然缓缓转动起来。
疾转中,一座金鼎,由玉榻正中缓缓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