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那些药走回家,我妈提醒我,可以买票了。
第6章 沈叙
周屿焕比我大两岁,我高一的时候他高三,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该考哪里,且一定考得上哪里,于是就把闲暇时间用在我身上。
我在家是被捆着养的,从小学到高中,我妈严格筛选我身旁的朋友,当一些人能自主选择住校,且另一些人组队去网吧通宵时,周屿焕给我讲题的过程就变得枯燥乏味。
他意识到我走神,放下笔,“我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
这个语气,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活动作业,老师让每个人回去养一盆花,我养的是红玫瑰。
周屿焕每天都会来帮花施肥浇水。我那时只盼望它快点开花,给我的房间添加一点炽热的颜色,却忽视了它的生长周期,做了揠苗助长的蠢事。
枝干干枯的那一天,周屿焕在我房间坐了很久,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劳动,而他的沉默,正是因为我无视了他的成果。
这种事我做得太多了,就是因为他每次都不说出来,我就觉得这是应该的,踩着他给出的那条线,一遍又一遍地刺伤他。
他没开过口,就导致我无法设想,当有人豁出命想维护他喜欢的东西时,杀伤力有多强。
屋子里只有走秒声,笔在书页上印了一个粗大的黑影,罩着那些我不会的题。
他重新把笔拿起来。
这是给我的选择,也是给我的第二次机会。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别学了,我好累啊。”
对付他,撒娇是很有力的武器,我拽着他的衣服晃了两下,我知道他不会再逼我学了,可与此同时,我也看不懂他眼底的阴影到底藏着什么情绪。
“这很重要吗?我上个二流学校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