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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不知道每年知名公司给出的门槛是什么,又知不知道应届生的数量有多少,其中有多少是研究生起步。”

“我需要知道这些干什么,工作那是六年以后的事,就算我拿三千块一个月也饿不死啊。”

“可是沈叙,你脚下踩着的土地十万一平,而它不是靠你的努力买来的。”

我至今还记得周屿焕种花时候的样子,把我随便拿的一个塑料盆换成精致的圆盆,把我放在一旁用来浇水的碗换成带有按压杆的喷壶,把我刚买的、用来松土的笔放回笔袋,又在旁边放一个小铲子。

他是个内心非常有秩序的人,我曾尝试过把它搅乱,但他跟我说别弄乱,走进来。

我永远无法走进去。

因为当他离开后,我会觉得塑料盆更方便一些,也会随手拿起一只碗,在水龙头底下接点水,往花盆里一洒,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泥土凝结成块,我又忍不住地从笔袋里掏出一支笔,在花盆里戳来戳去。

而当他再次出现时,我能保证所有东西都回归原位。

这是我的秘密。

或者,也是我们的秘密。

把书本收起来后,他问我想干嘛,我说想夜游杭州。

他说我吃饱了撑的。

时针指向十一点,我妈端来两杯牛奶,这种味道我每晚都会闻见,我没跟任何人说,我的胃已经对牛奶起反应了。

她把牛奶放下,看了一眼书本上的题,我一道没写,但周屿焕知道我妈会来,在她敲门之前,他已经在书上做好了相应的记号。

哪些是我会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