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那个圈子是怎么回事,杜迦佑跟周屿焕是什么关系,没他点头他愿意揽这个活吗?”
她朝我瞪了一眼,我发觉刚才的话太冲了,缓了语气,“妈,我只想跟他简单一点,别掺进大人的私利行吗?”
因为“私利”两个字,她看了我很久,这种目光时常会出现在我身上,是她扫描完那些不良学生之后,带着那里余留下来的轻蔑,在我不听话的时候升起来,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这种眼神对我的打击有多大。
我受不了,于是我回:“我去找他。”
找杜迦佑肯定要经周屿焕的手,杜迦佑这个人脾气大,爱玩,能定下心来学半个小时的习已经打破纪录了。何况他已经被迫辅导了宗闲,再加一个我,他的不耐程度可想而知。
我跟周屿焕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拐了很多弯,但他那么聪明,掐头去尾把我想表达的真正意思琢磨了出来。他首先表明最近确实很忙,没有关照到我,随后问我想要什么资源,他来砸。
我说我理科不好,他说会安排。
我就是这么一步步被他定死的。
在他联系人的时候,我一直在盘算着如何把他绑住,因为爱会转移,我深谙这个道理。
杜迦佑嚎叫着拒绝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周屿焕把手机放在另一只耳朵,用“每次不在家都可以拿他顶”来跟他置换,杜迦佑多不着家的一个人,他帮我补课的次数远远少于周屿焕帮他圆谎的次数。
他欣然答应。
我沉浸在这种牺牲感里,他为我让步,带我走进他的中心圈,把里面的资源大把地撒向我。如果我能就此知足,如果我珍惜他每一次的引领,而不是尝试着迈过他的底线。
也许最后跟他结婚的人就是我。
但很可惜,第一次补课我就爽约了。
那个周末,我妈跟小姨去上海参加一个自创品牌的服装展,临走的时候让我把作业做完,我嘴上应着好,她一离开我就点开了微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