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的时候,我重新拿了一个草稿本,又给笔换了笔芯,让他讲题,他没吱声。
我看着屏幕,他好像在外面,那头有点吵,他朋友拍了下他肩膀,问他夜宵吃什么。他回不吃,又问我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穿的是圆领睡衣,我妈用柳条打的那一下,清楚地印在我的脖子上。
我说没事,把镜头调转,屏幕上出现了那道题,“要加辅助线吗?”
他看了一会儿,“不用,你在家?”
“嗯。”
“那等会儿说。”
他把视频挂了,我以为他那边忙,但半个小时后他让我开门,我问他:“哪儿的门?”
“小区楼下。”
“别摁门铃,我妈在家。”
“知道。”
我去楼下给他解了门禁,他手里拎着一袋药,递给我,“会擦吗?”
“不太会。”
“那上去还是出去。”
他的车在外面,我妈在上面,我选择出去。
我只披了一件开衫,外面的风很冷,上了他的车我就把暖气开到最大,他把药拿了出来,让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