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嗯。
宗闲跟杜迦佑玩起了押注,押的不是人,是今年的比赛项目,哪一组破了纪录哪一个人就算赢。宗闲押的是铅球,因为扔铅球的那个看起来十分魁梧。杜迦佑押的是跳高,他说没别的,跳高那姑娘长得好看。
两人快把身家都赌上了,宗闲越过我问:“哥,你押什么?”
“八百米。”
“赌注?”
“你俩的总和。”
“八百米今年有神仙啊?”宗闲翻开了项目手册,看了一眼八百米的参赛名单,手指落在温锁两个字上,“她行吗,哥,破了记录才算赢。”
此时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口袋,没什么交流的欲望,打回了我想继续跟他攀谈的心。
场上的人来来回回,比赛一场接一场,铅球和跳高都闷了,宗闲和杜迦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都投在了八百米上。
等温锁上场,周屿焕才有点观看的兴趣。她站在起跑线上,身旁有个姑娘在做全套拉伸,啦啦队在一旁呐喊,广播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加油声。
在这躁动的赛场上,她那片区域寂静得让人可怜。
宗闲念念叨叨的,不停地质疑温锁的水平,她还拿出手机计时,衡量标准肯定是她当年的记录。
枪响,一圈人一起冲出去,温锁在最外围,一开始就失了优势,内侧的人不停加速,很快她就被甩在最后面。
杜迦佑兴趣不大,看了两眼又刷手机,宗闲倒是比裁判还敬业,一会儿看着赛场,一会儿盯着手机。
周屿焕十指交叉,两根食指抵在鼻根处,眼神随着温锁的身影转。一圈结束,第二名超了第一名,那人的后援队已经欢呼了起来。最后一圈,温锁突然加了速。
这不是冲刺的最佳时机,女生的耐力没这么长,宗闲惋惜地“啧”了几声,但是看着她的势头越来越猛的时候,她又惊讶地“靠”了几声。
杜迦佑抬了头,那边的欢呼声逐渐变小,周屿焕没变过姿势。
我的喉头有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