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好了澡,穿着浴袍,我赶到的时候,她正趴在机器旁仔细地看。
暖气足,不一会儿我就觉得背后发汗,那人开始操作电脑,是很大一方面的原因。
调控按钮就在他左手边,我看了眼他的名牌,叫:“朱乐,能不能把暖气关小一点?”
朱乐说好,偏偏这时候温锁打了个喷嚏,他顿了一下,“晚点吧。”
没有小姨在的时候,他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那晚饭桌上的局促压根没露出来,原来男人之间的氛围是这样的,主导者的目光往哪里放,追随者的心思就往哪边偏。
我自己调,调得很低,几秒后冷风吹出来,朱乐看了我一眼,又看温锁,她倒没那么敏感,专心盯着机器人。
朱乐把代码敲完,运行的时候让温锁让一下,随后启动,我的意识刚紧绷起来,机器人就咔嚓一下,卡住了,不知哪个位置弹出来一根螺丝,朱乐眼疾手快地接住快散架的机器人。
“怎么回事!”他惊叫,手托着机器人,分不出神,“沈叙同学,能不能帮忙叫一下周哥,那根螺丝找不到了,那个尺寸是特定的,让他想想办法。”
我没想到会出现这个后果,我只是随便按了几下而已,再说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朱乐为什么不检查?
我踏出门之后,巧妙地把心底的罪恶感推卸掉,但我没立即去叫周屿焕,我想把这个消息沉淀得更重要些,等到最紧急的时刻,才能发挥我的作用。
步子迈得慢,身后有一阵风,回头,温锁火急火燎地往外跑,我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周屿焕的作品最后才上场,我稍微耽搁一下,不要紧的。
跟过去,看见她跑进配电房,拿着一根粗螺丝跟电工比划了一下,电工给她开了转盘,她把螺丝放在上面磨,“呲”地一声,吓了我们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