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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闲搭着舅爷的肩,问这弄堂后面有没有老鼠,舅爷说老城区,什么都有,宗闲往前走两步,肩膀被打湿,杜迦佑抽出一把新伞扔她怀里。

周屿焕一步没动,他撑着伞,看向那个入口,情绪如这黑夜一般沉泞,我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里面有狗叫,阿姨激动地“哎”了几声,他在雨里点了烟,一开始打火机刚冒出火苗就被风吹灭,他罕见地有股不想控制状态的冲动,然而忍着,换了拿伞的姿势,用另一只手挡住风。

他抬头的时候,烟味儿冒了出来,夹着雨,朝我扑,姜敏拽我的胳膊,赵栗说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回了,我任由身后那股烦躁的焦虑吹向我。

一根烟结束,他先是嘱咐宗闲,“看好了。”而后看向舅爷,“舅爷,哪里放热水?”

“我带你去,别看我这儿偏,沐浴条件好啊,两间房呢,供你们游泳都行。”

他们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安静,在姜敏和赵栗收拾好包的时候,入口处再次有了动静,阿姨第一个冲过去,狗先出来,她抱着狗,又朝里面望:“姑娘?”

几秒后,温锁出来了,身上全湿了,衣摆还被撕了个口儿,狗脖子上的铃铛在晃,阿姨连忙给她撑伞,她打了个喷嚏,雨滴渐大,我都能感觉到几分寒意。

宗闲撑着伞去接她,阿姨一个劲儿地道谢,又让她别走,明天到她家吃顿饭。

温锁拒绝了,喷嚏接二连三,宗闲护着她走进去,周围的人慢慢散开,舅爷家的灯挨个变亮,姜敏和赵栗说真的得回去了,我却偏要硬等。

等雨停的时候他到院子里抽烟,等她擦干头发跳到他身上,他只做了两个动作,一是扣住她,二是把烟挪开。

焦穆说得对,我就是跟周屿焕这样的人接触太久了,就觉得世界是清明的,男人都像他一样有担当、会尊重女性,爱一个人不会浮夸肤浅地表达,而是藏得深,藏在细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