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先生这个人很好的。”唐双温温地劝,微信里杨兴秒回了他,回了谢谢。
好个锤子啊,纪雨石无精打采地晃着腿,连句表扬都没听着。今晚悠着喝吧,累死了。
杨兴的手机从爷爷去世就没有开过静音。特别是夜里,别人会关机会调震动,他反而把铃声开最大。4点多的时候微信一响,同时叫醒了他和猫。
[唐双:快走了。]
[杨兴:谢谢。]
缓了一缓,他起身穿衣。12月底的凌晨必须穿羽绒服了,他也没来得及买呢。黑李宁、黑裤子、白帽衫,再加一件米色的冲锋衣,走在街上像个夜游神。
杨兴傲死了,有他那份独有的脾气。纪雨石说不用送他绝对不再多问一句,但是他可以接。
想起那人就来气,杨兴隔着平安大道怒视酒吧街,等着那边人影现身。那份傲气明令禁止他穿过马路,站在这里就算杨兴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纪雨石从老板手里拿了结款,和小双打了个招呼,把红李宁的拉锁拉到喉结。一出酒吧差点儿被风吹死。
北京冬天的风啊,就跟和人有仇似的。
有伤不能喝酒,纪雨石明明白白的,可还是喝了。所以现在伤口开始作妖,一处比一处跳着疼。也许是故意和杨兴较劲,今晚喝过了五分醉。可又不敢太较劲,七分差不多了。
酒吧街已经入睡,纷纷收起户外的卡座。纪雨石一个人溜边儿走,偶尔把吃不完的牛肉干扔给流浪猫。五点出头的时候天还是鸦黑一片,隔着平安大道,有个火红的亮点儿在对面忽明忽暗。
有人?蹲马路牙子上抽烟?这个时候?哪个傻逼?纪雨石也警惕,特意绕开几步。隔着雾气发现这个傻逼就是他今晚骂了好几个小时的杨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