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想得差不多,杨兴当时还没看仔细呢就被纪雨石裹了围巾,这时候再看,心里就有底了。
手没废,伤口深了些,但远远没到割断手筋的深度。
“艹……”可这在纪雨石眼里就是天大的伤了,拿着酒精棉球不知道该怎么擦。
“师兄你……忍着点儿啊,我擦了啊。”这句话说了又说,还是没敢下手。最后叫杨兴一把夺过,捏着往伤口上狠狠地摁。
“我艹我艹,你轻点儿,我特么看着都疼。”滴下来的酒精像红樱桃汁似的,半透明红色。“伤、伤这么深啊,师兄你疼不疼啊?这得缝针了吧?你别怕啊,治不好我养着你,让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天天数钱就行。我不叫你受一丁点儿苦,真的……”
“你别大惊小怪的,缝几针就好了。”杨兴也疼,但他要这个面子,疼也自己消毒,“就虎口这边深一些,越往后越浅。你看,串儿青他要真想伤我,这只手今天救不回来。”
“什么?”纪雨石真晕了,“那他……他什么意思啊?”
杨兴想想:“估计……他也是得给兄弟一个交代吧。那个光头,叫亮子的,被我揍狠了,怎么也得把这一顿……嘶……找回来,否则他那帮兄弟饶不了我。你记着,往后这帮人不许惹,碰见了叫声青哥就过了。你没听啊,他们还憋着找小光呢。”
纪雨石傻乎乎地蹲着,看师兄为自己受这么大一遭罪,终于领悟到柔柔那番苦心。社会人杂,不一定就捅了哪个马蜂窝,自己这个脾气早该叫人收拾了。
“师兄我知道错了,小光那事儿也赖我。往后我听你的……”他进入社会还没吃过什么亏,这一回给纪雨石一个大教训。
“唉,你别担心,缝几针的事儿。”血快止住了,可伤口并拢不上,看着怪瘆人的。杨兴叫纪雨石换衣服:“走吧,陪师兄去趟医院,诶呦我真不疼,你蹲着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