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榆礼猜不透她迂回曲折的心思, 只看她泪眼汪汪的模样, 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将纸巾揿在她眼角的泪痣, 洇下一团湿润,确定她是在哭, 他惊讶道:“不至于吧, 这么感动?”
他以为自己的求婚已经够简朴了。
菜馆的老板抠门得舍不得开空调,老旧风扇悬在头顶转出层层幻影。
还有两只蚊子在飞, 这糟糕的氛围。
秦见月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自己取过几张纸巾,擦了擦眼角, 擦了擦鼻头。
“有点突然。”她说。
老板端上来一盘热锅。
程榆礼认为干净的戒指摆在满满油水的桌面上很不合适。但拿都拿出来了,没有往回收的道理, 他轻轻拨转了一下方向,将开口那一面对着墙壁。
以免汤汁溅入进去。
秦见月也觉得这么晾着不是办法,她别扭地把戒指取出来, 自己套上了, 闷着头, 声音囔囔地说道:“不是答应你的意思, 就先戴着, 一会儿吃完再拿下来。”
程榆礼被逗笑, 宠溺说:“好。”
他收起盒子。
秦见月下一秒又有点懊悔, 哪有自己给自己戴戒指的, 还没有从伤感的回忆里出来, 她情绪没收住,往口中塞进两根豆芽之际,又抽噎了两下。
程榆礼劝她说:“哭完了再吃,别呛着。”
秦见月破涕为笑:“还有你这样的人?”
他也微微笑着,低头看她的指:“合不合适?”
秦见月说:“随便戴的,管它合不合适。”
程榆礼顺她的意点头:“嗯,随便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