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榆礼在那一刹认了出来,是那个京剧社的女生。
他赶忙起身往外面跑。而不等他追上,女孩子已经飞快地上了公交。
程榆礼追不上,便止步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在晚霞里驶远的公交。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执着地追逐什么,呆呆看着车子消失在转角处。
同学过来问他怎么了?
程榆礼说没事,只是看她伤得有点严重。
……
第三次,是许多年以后,在沉云会馆。他陪老太太去过寿听曲,沈净繁指着台上的花旦说:“这姑娘唱得不错。”
程榆礼找去后台,撞见她在通话,似乎是在和家里人争执什么事情,他看着她纤弱的背影,一下认出了这一道久违的声音。薄薄的戏袍在暗处翩跹地轻晃,他在想:她果然还在坚持着这条路。
心头的这般笃定,好像两个人早已相识许多年。
她回过身来,在楼梯上一跌,栽进他怀里。看他的眼,神色诧然。看一眼又忙四下闪躲。
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秦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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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寒夜的漫谈持续很久,秦见月咳得断断续续,后半程实在困乏难当,他止了话匣,“去把药吃了。”
“咳咳……”秦见月捂着唇,往屋里走,“好,那我回去了。”
程榆礼听见她拉动木门的声音,很快,阳台门被阖上。没有丝毫的留恋。
耳边寂静下来,但程榆礼心神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