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五】第2章 净淘红粒罯香饭

心中悲愤流泪,找张油纸把吐出的牛肉包起扔掉。又狠狠漱了口,才讪讪回到屋中。

一进门,正见荣哥夹了一块中看不中吃的牛扒,似乎是要放进嘴里,我大惊失色,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不要吃了!荣哥哥我对不起你想到这么难吃!太失败了假哭。

他莞尔,“慢些吃,也还好……”

“呜呜。荣哥哥你真好我知道你是安慰我……诶?我记得那年我一次下厨,做了沙拉。当时你不会也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说好的吧?”那次虽然没失败----要是做沙拉也能失败,我未免太有才了……我吃着觉得不错,但未必是他能适应是口味……

忽然对自己的厨艺产生了怀疑,尽管在蝴蝶谷时一度信心爆棚。

他含笑望着我,不紧不慢道:“你做地,都是好的。”

我在煎牛扒失败地阴影中并未沉浸多久,因为我留的“备胎”----韩式参鸡汤,居然成功了意外啦!荣哥在我的追问下,仍是温柔微笑着夸我,不过小弥那个不会哄人的家伙抢着吃了许多似乎比较说明问题,看来这回终于做出了普通人类喜闻乐见的食物。

炖汤需要的时间虽然有点长,我是从午后就开始小火炖着地,但上火之前的过程只要几分钟,就是把泡好的江米、大蒜、去皮板栗放入童子鸡地肚子里,将口封住,放入砂锅中,再加入大枣、人参,炖到鸡肉与鸡骨分开就大功告成了,做法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工夫就好,又很适宜秋冬进补,当然,最重要地优点是,这种炖品不容易失败……真是很适合我啊。

所以想来闲妻们喜欢煲汤是有道理的,健康滋补又美容,成功率高,技术含量低,何乐而不为。

至于那件事,他再没提起。他不提,我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提。相处久了,我自觉对他的心思摸得很清楚,许多时候,他还没开口,没行动,我就已猜到他要说什么,做什么,但这次,倒让我有些看不清了,我进的那些“谗言”,倒底有没有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呢?

晚饭后,看天色还不算太暗,他便带我去探望丁寻。

据他说丁寻住在一甜水巷,离我这里不远,我们携手,步行过去。

晚风徐来,清爽怡人。

内城按照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方位,分别被划分为左一厢,左二厢,右一厢,右二厢。甜水巷位于左二厢,即内城的东南部,是南北走向并列的三条街的统称,为了区分,在甜水巷的名称前,从东到西,依次被质朴的冠以一、二、三的序号。甜水巷附近多是卖幞头、腰带、书籍、冠的杂货铺,偶尔也有药铺、食店之类。

我们顺着汴河街一路东行,时不时有出来的百姓与我们擦肩而过,这里北去是潘楼街、高阳正店、马行街,向西是州桥,都是酒楼夜市最繁盛的所在,貌似现在都城人民已经很适应这种生活方式了,这几处每晚人声鼎沸,灯火照天,有些地方一直要热闹到四更左右。

我们走在一起的回头率很高,可居然没人认出他来,我还以为自从那天。百姓夹道欢迎他凯旋归来,以后再和他一起上街就没那么随意了呢,看来京城人民对他们地皇上微服出行还是没有足够的警惕啊。

不觉弯了嘴角,转头看他,他也正望过来,凤目中流动着温暖的笑意。

来到丁寻家门前。叩了门。不多时,一名老家人应门出来,我想荣哥过去应该是来过的,因为那老家人先是一愣,而后几步抢出门外,忙不迭见礼叩头。荣哥不欲张扬,摆摆手道:“无须多礼。前头带路。”

进了门,绕过影壁,眼前出现一个不大的院子,收拾得干净整洁,栽着些应景花木。

那老仆人领我们穿过前院,经过一条爬满藤萝的狭窄过道。来到内院。他在一扇门前停住,打了门帘让我们进去。

屋里已点起了蜡烛,飘着淡淡地药香。房中床上躺地正是丁寻,在他床头坐了个年轻女子。一手端了只碗,另一手擎了香帕,正轻点在他的嘴角上,大约是刚喂了饭或药。

听到动静,他们一齐看过来,丁寻惊呼一声“陛下!”挣扎着就要起身施礼,床边的女子也赶紧跪下,荣哥紧走两步按住丁寻,笑道:“都这般模样了还要多礼么?”

丁寻满眼惊喜,脸上红扑扑的,估计是没料到荣哥能亲自来看他,半晌才想起让旁边那女子去烹茶,这时荣哥已坐在他床边探问半天了。

当初在淮南时,他被包扎得象个粽子,现在看,已经不是蚕茧的造型,而且气色也很好,貌似恢复得不错,真是小强般顽强的生命力啊!

那时他刚被从塔底废墟挖出来,身上多处骨折,连肋骨都断了两根,好在宝塔坍塌地时候他幸运的在石门附近,一块石板落下来正好搭成了一个三角型稳定结构,那门又被我架起了一段空隙,通风不成问题,而且营救地人去的及时,所以他总算无甚大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之前,他挨了那辽人一掌,胸口又中了一块飞石,受了内伤,毕竟要将养些时日,功力也须慢慢恢复。

不过能捡条命回来,已然很让人欣慰了。

欣慰归欣慰,只是我没想到他这屋里居然有女人……虽说在这时代,这是很常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