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
那女子听了丁寻的话,对我们施了一礼,退出去端茶,我瞟一眼她的背影,耳听门帘哒一声落下,挑眉斜睇着床上地人,徐徐道:“丁寻,想不到你居然金屋藏娇啊,唉,可惜呀,我本打算做个媒,把流云许给你呢……”
丁寻一下变了脸色,急道:“那是舍妹!!”双目圆睁盯紧我,就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了,须臾明白过来,猛地涨红了脸,嗫嚅着:“你怎么……怎么……”
“咦,原来是妹妹呀!我替流云欣慰一下!哈哈,你想问我怎么知道是吧?嘿,就你们那点小奸情,还想瞒住我?!”得意呀,几乎要以茶壶造型配合女王笑了。
我一次注意到这件疑似jq,还是在那一年,我和荣哥为他那不争气的老爸柴守礼吵架,冷战了好久,流云跑来劝我,说起那年荣哥亲征高平,回京路上我高烧昏迷,荣哥把自己冻凉了给我降温,她把这当成荣哥默默对我好的例证,记得她当时说,这事是丁寻看到地,那时我就想,这种事,荣哥肯定不好意思让旁人知道,丁寻作为他的近卫,偷看到也就是了,居然会说给流云听,尤其丁寻平时那么喜欢装酷,并不是得谁跟谁说话地性格,实在太可疑啦!日后再一留心,现流云的内部消息果然很多,多到让人怀疑来源,这回被我一诈,这小子就招了,哈哈
不免浮想联翩,耍酷闷骚的丁寻,和活泼外向的流云,这两人是多么奇妙的组合呀,或许,丁寻只是在人前玩深沉,要是和流云在一起,怕是话也不少呢!
掩口,笑弯了眼睛。
荣哥含笑瞥我一眼,握住我的手,象是要握住我揶揄的话头,他安抚床上那位脸红得象熟虾一样的同学,“你只管安心养伤,待复原了,我与你做主。”
呀,这算不算皇上金口赐婚?丁寻这回是因祸得福啦,看他又是一副感动的不得了的样子,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一会他妹妹捧茶进来,他就让她替他叩头谢恩,我自娱自乐地想,不知待会还有没有仆人集体来替主子磕头谢恩?看来这事就此坐实,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哎呀,我还没问流云!也不知她愿不愿意,我们怎么能不问问她的意见就给她定了终身呢!”
丁寻嘴唇一动,我猜他是想说流云早已芳心暗许,不过脸上红了红,倒底没好意思开口。
笑。
荣哥捏捏我的手,接过话去,嘱咐他好生养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而后就带我出了丁宅。
出得门来,忍不住窃笑,成就了一桩好事,我还真是有当媒婆的潜力啊。
冰轮初升,清辉遍地。
丁寻恢复得很好,令人欣慰,只是,不知和他一起被救出来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荣哥揽住我的肩头,低声道:“怎么,可是冷了?”
“不是,我忽然想起小玄,也不知他现在好些没有,别人有没有尽心照顾他。”
小玄那天被一名家将拼死护在身下,也逃得了性命,但是外伤内伤却是免不了的,被送到楚州城中救治。我想荣哥放过他一是因为他是张家一脉,忠臣遗孤,二来大约也有我的缘故,毕竟小玄当时是极力护我周全的,过程我都仔细跟荣哥说了。荣哥派人重修了张府,赏下不少抚恤,只是小玄一直情绪不佳,我临回京时和他在病榻前谈了许久,百般开导,甚至连回蝴蝶谷散心这种主意都给他出过,但他一直恹恹的,象是被抽走了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全部鲜活。
遇到这种事,任是谁都不可能很快释怀吧。
一叹。
荣哥没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望着我,目光沉静而温暖。
浸沐着他的目光,心忽然就宁静了。
依着他,伸手抱住他的腰,两人靠在一起,慢慢走回家去。
注释:
(1)《传》曰:“管仲病且死,桓公问谁可使相者。管仲曰:知臣莫若君。公曰:易牙何如?对曰:杀子以适君,非人情,不可。公曰:开方何如?曰:倍亲以适君,非人情,难近。公曰:“竖刁何如?曰:自宫以适君,非人情,难亲。管仲死,桓公不用其言,卒近三子,二年而祸作。”(《苏辙集》栾城后集卷七)
玄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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