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五】第6章 劝伊好向红窗醉

流云嘻嘻笑着:“咱们店里卖的衣裙再好,她们也不敢让小姐给做呢!”

“诶?什么意思?”

“小姐不知,您去年忽地离了京,圣上为了找您,险些没把这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这事我知道,已经有n人次明着暗着跟我说过了……

“于是这京里哪位大人不知皇上是为了您呀。大人们知道了,大人家的夫人小姐自然也知道了,谁人不知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奴婢估摸着讨好的心思她们有,若说要小姐给她们做裙子,嘻嘻,借她们个胆!”

居然是这样!!

忽想起,去年被老女人抓走,在半路的客栈里还听到有人在传这八卦呢……

不会真的是路人皆知了吧……

可是这和做生意有什么关系啊?!有关系吗……

流云凑上前来,含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压低声音道:“小姐有所不知。那日您突然一走,圣上四处找小姐不到。哎呀,咱们圣上好生痴心,时不时就过来,把人都打出去,一人就在这房里坐着,一坐老半天!丁寻说这叫睹物思人呢……”

我板着脸白她一眼,“小蹄子又做说客!”流云掩口笑着:“哎呦奴婢可不敢!”切,这表情哪象是不敢地,我叹,“我知道荣哥对我好,问题是……”问题是,这样,我这店还怎么开啊!可叹我这么长时间的辛苦经营,可叹我那些勾勒小蛮腰的应季设计啊

越郁闷……

既然找到了工作室门可罗雀原因,在接下来地几天里,我对某位“罪魁祸”就没了好脸色,按说作为光明磊落的现代女性,应该是有话直说的,不过这事还真不太好开口……含沙射影、借题挥素来是我鄙视的沟通方式,我总觉得这是情商低的表现,可现在居然成了我最常使用的表达方式,而且,我现,人压抑越久越有变态的倾向……

比如,当某次我又板了脸生闷气,荣哥伸手捏捏我的下巴,笑曰“这性子,除了我哪个受得了”,我居然很动物性的一口咬在他地食指上,心中颇有直抒胸臆的痛快……

咬住,瞪他,我的下巴是随便可以捏的吗!

他丝毫没有抽回手指的意思,就那样任我咬着,眼波明亮,笑容可掬。

自觉无趣,我最后加力咬了下,悻悻松口。

在他的食指上,淡红色的牙印清晰可见。

他好脾气地笑着,“这回可出气了?”

“诶?!你知道?……”

他不接话,只端详着手指头笑叹道:“可惜浅了些。”语气颇为遗憾。

看,变态是会传染的……

服装店没生意,茶餐厅却生意红火,当然,这是荣哥给我找的经理人经营地好……我是做惯甩手掌柜的。这次受了刺激,便奋研究新鲜的菜式饮品,聊作泄。

这些年,京师的餐饮业、娱乐业日益展,城市看着更加繁华富庶,百姓的生活方式和消费习惯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这些都是以社会稳定、国泰民安为先决条件地。

其实在荣哥征南唐的时候,北方边境也不是完全太平,当时隰(x)州刺史孙议暴毙,建雄节度使杨廷璋料定北汉必会趁这个机会兵,若是奏请待报,肯定贻误战机,于是他就派都监、闲厩使李谦溥权理隰州事务,整饬守备准备迎敌。果然,没过多久。北汉来攻,因为隰州准备充分,北汉久攻不下。正是疲困无备的时候,被杨廷璋和李谦溥里应外合,派死士百馀人衔枚夜击,奇袭北汉军营,北汉兵惊溃,被周军追出数十里,斩千余级,隰州之围自解。

北汉不同于其他割据政权,它和后周的宿怨极深。它地开国皇帝刘崇是后汉高祖刘知远地弟弟,后周太祖郭威地皇位正是从刘知远地儿子----后汉后汉隐帝刘承手里夺来的。郭威被刘承逼反,刘承死于乱军之中,当时任河东节度使的刘崇率军来讨,半路上听说郭威立了他的儿子刘为帝,刘崇大喜过望,不顾手下人劝谏,立时收兵回了并州,不再讨伐郭威。不想几个月后郭威稳定了局势。杀了刘自立为帝,刘崇错失良机,痛悔不已,遂据晋阳为都,称帝太原,建立北汉,自称侄皇帝谄媚契丹。因为有这些缘故,所以北汉对后周的仇恨远非南边其他政权可以相比的。北汉行酷法重税,民穷财匮。国力军力都没法和中原抗衡。全仗着依附契丹,屡屡靠辽兵援手才得以与后周对抗。

光阴荏苒。转眼又是新年。

我自广顺二年秋初穿过来,这一年,已是显德五年。

正旦日,照例是大朝会,周边诸国纷纷派人入贺。

荣哥励精图治,四海波静,尤其这回平定了淮南,声威更盛,久不附中原的回鹘、达靼、高丽、女真、占城(1)均遣使来朝,可见在国际关系中,实力才是硬道理,国家强盛,自然就有邻邦归附,若是国势积弱----比如历来被评为“国弱民贫”的赵宋,便是年年给番邦上供,照样要提心吊胆地提防被武力进犯。

各种内政外交活动需要荣哥出席,他地忙碌是我意料之中的,但即便这样,他仍会抽时间来陪我,我当然少不了要建议他缩减出现在我面前的时间,满脸娴熟通达,深明大义,其实心情愉悦得象是偷吃了奶酪地老鼠。

在清贫时送人一朵玫瑰和达时随手送人一百只玫瑰意义是不一样的,百忙中做一些与所谓的正事无关的事----当然前提是合理分配时间,才更让人感动。

这一晚,我们从夜市上回来,刚吃了热腾腾的儿,身上暖暖的,进了书房,荣哥挥退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硬硬的东西放入我的手中。

咦?这是……

一块巴掌大的金光闪闪地牌子,刻着篆字的“如朕亲临”,兀自带着他的体温。

“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