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弥噌一下跳过来,精神抖擞道:“本该如此!这回可算没找庸医来!”我羞愧地把头扎进荣哥怀里,其实庸医也找了,只不过还没到……
小弥抓过我的手腕号了脉,让我吐舌看了看,镇定道:“无妨,想是吃了太多东西,又赶上着急受凉,先扎几针止疼,姐姐躺平。”
荣哥扶我躺好,我把头转向一旁,心中郁结,真丢脸啊,这下谁都知道我是吃多了才弄成这样……
耳听荣哥一声喝:“你做什么!”转脸看。就见荣哥握住小弥地手腕悬在半空。“我才刚不是说了!施针啊!”
“施针解甚衣衫……”
小弥怒:“不解衣衫如何施针!你刺一个给我瞧瞧!”
呃,解衣……
我挣扎着拨开眼前的两只手,“你们好吵……小弥,你要扎的穴位在哪啊?”
“中脘,脐上四寸……”
“……还有别的止疼穴位吗?”
“足三里,外膝眼下三寸。胫骨边缘;内关。前臂正中,腕上两寸;脾俞、胃俞……”
“好好,就这几个吧……不就是露小腿和手腕嘛……疼死了……荣哥哥……”眼泪汪汪地看他,他心疼皱眉,“罢了……”又转头向碧溪流云道:“你等退下。”
我痛苦地想,把她们轰出去干嘛。你怎么不回避啊……
针灸真的很有效!小弥在足三里和内关施针后,刚才那昏天黑地的胃疼居然立竿见影地好了!痛苦被收回到潘多拉盒子里。可我也再没有一丝力气,我闭目软声道:“小弥,有你在真好,谢谢……”
光听声音也足以让我想象出他得意地小表情,小弥得意洋洋地道:“姐姐无须客气,皇上大哥。你与我把姐姐翻过身来。”
“嗯?什么?还没完吗?”半睁开眼。
“还须在脾俞、胃俞炙几壮艾炷,散了寒才好。”
哦,被他们翻了身。我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猛听一声:“衣衫须得除去……”
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对了,脾俞穴和胃俞穴在背上,而艾炷好象是直接点在皮肤上的!“荣哥哥你回避一下!小弥,你也先不要看!让碧溪流云进来!”
碧溪流云帮我脱去衣裙,拉过被子盖了半身,露出脊背,小弥点了极小极小的圆锥形艾炷,放在我背后的穴位上。
屋中弥漫起一种难以言传的味道,热力透过穴位,顺着筋络缓缓游走,我再也坚持不住,眼皮重重落下来,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已是二天中午。
见我醒了,守在房中的碧溪流云欢欢喜喜地请安问好,卷起湘帘,开窗通风,服侍我更衣洗漱。
急性地病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想起昨夜那天昏地暗的疼痛,简直恍如隔世,不过毕竟折腾了一场,身上还是倦倦地,没什么力气,精神也差了些。
早餐(午餐,咳)是一小碗碧粳粥,几碟小菜,苏子青瓜,春笋豌豆,香菇豆腐,都做得清淡爽口,秀气地盛在小小的碟子里,联想昨天的惨痛事故全是因为我吃得过量,忍不住脸红。
吃过东西,h、似乎恢复了不少,我扶了碧溪流云到园子里散步消食,顺便晒晒太阳。
午后阳光温软,晴风暖翠,倦鸟香红,远远望见湖边水阁,我忽然记起昨天的事。
“碧溪,昨天下午……你去对皇上和符小姐说……嗯,然后他就跟出来了?”
“回小姐,昨日您临走交待奴婢等一时再过去,奴婢正在曲桥上踌躇多久去传话才算适合呢,一抬头就见圣上从水阁的窗子望出来,那时候小姐您还未走出多远,接着陛下过来问奴婢您都讲了什么,奴婢照实说了,陛下就追着小姐出去了,”她略停了一下,又道:“那位符小姐一直站在窗子里,怔怔往这边看,直到皇上走得都不见影了,她还立着,奴婢想,您的话还没转告给她,才要过去,就见她一扭身离了窗口,等奴婢进到房里,符小姐已经走了。”
流云嘻嘻笑着:“哎呦,她怎争得过咱家小姐……”瞧见我地脸色,忙捂了嘴闷笑。
碧溪含笑道:“小姐,昨日小弥给您炙艾,圣上怕您烫着,都先在自己臂上试过呢……”
流云接话,“是呀,还有之前您疼得咬自己的手,陛下舍不得,就把他的手臂送出来让您咬着……”
“诶?!我咬地不是我自己的手吗?!!”低头看。右手食指根上有个淡淡地牙印。
“您开头咬的是自己的,之后换了陛下的,想是小姐疼糊涂了,分辨不得。”
“可说呢,后来您睡了,小弥瞧见皇上手臂上地血印子。说是有止血不留疤地好伤药。您猜皇上怎么说?皇上问可有能留下深印儿的药!”
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