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五】第11章 三春行乐在谁边

倒吸口冷气,这是要逼出个杜十娘啊!

果然那花魁一扭身,噗通一声就跳进水里,扑腾了两下,眼见就要沉下去!

“啊!!快!!划过去!!快救人!!”

崔文远他们也叫着:“救人要紧!!”

本来两船离得就不远,艄公只一棹就撑了过去,递了长篙,花魁胡乱扑腾着抓了棹头,被拉近过来,艄公伏身甲板,两个小童也去帮忙,终于把她拉上了船。

我们围过去,可怜本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如今钗横鬓乱,脸色惨白,弱弱地趴在船头控水。

对面船上地几个男子一直象看戏一样瞧着这边,看到落水花魁的狼狈相,居然一起放声大笑!

怒从心头起,我冲着他们骂道:“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同情心?!懂不懂怜香惜玉?!”

崔文远和周更也帮腔:“斯文扫地!衣冠败类!”

杜没说什么,只是走过来,站到我身旁。

对面几人止了笑,几双贼眼乱扫,啧啧赞道:“好一船小倌!”待看到我,眼睛大亮,为的绛袍男子迷瞪着一双色眼,上一步道:“小娘子,小美人,敢是要替那粉头服侍爷爷不成?”与左右齐声大笑,“来,来,你我这便吃个合卺酒罢!”说着还故作潇洒地向我遥遥一举杯。又是一阵贱笑。

霎时满船人一齐破口大骂,连一贯沉静地杜都气得大声叱喝:“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可鄙!可耻!”更不用说原本就话多舌头利的崔文远和周更了。

我大步走进舱中,从桌上抓了一只杯子,回到船头,对着那色狼高声道:“不就是喝酒么!”一抖腕子,手中酒杯直飞出去。“叮”地撞上他的杯子。酒水哗一下泼了他满脸,他酒杯脱手,狠狠撞上他地口唇,而后反弹跌到船板上,骨碌碌转了几转,白瓷杯沿上兀自挂着血红。

我掷杯时施了暗劲。酒杯与他的杯子相撞后又飞了回来,我手一招。稳稳接住,拈着酒杯微一冷笑,“如何,被强迫喝酒感觉可还受用?”

周围彩声震天价响,我作侠女状四面团揖,笑容矜持。其实心中大乐,收拾坏人果然很爽啊!打中不难,杯子能飞回来可是有点水平挥呢。当时只是意随心动,没想到就成功啦!嘻嘻。下次一定要和荣哥说说!

“你!”对面船上的色狼伸手点指着我,忽然呸一声,在掌心里吐落了两颗门牙。

我们这边又是一阵暴笑。

看那厮明显气得要命,但因为我露了一手功夫,让他们心有忌惮,可这么认栽大约又不甘心,于是一根手指点点戳戳,含含糊糊地骂着,当然,也可能是口中失了门牙撒气漏风,想要正确音着实有困难,刚才地神气劲早丢到爪哇国了,脚下只碎碎地向后蹭。

他身侧凑过一人,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们一齐打量着我,眼神又不同于刚才,就见那为地色狼一转身,含糊不清地向船家大喝:“森(甚)呆!还不开攒(船)!”

漆红涂绿地画舫消失在远方。

与杜他们相视而笑,象打了个胜仗一样开心。

忽听旁边“咚”的一响,那位花魁跪倒在地,咚地给我磕了个响头,衬着木质船板,声音大的吓人,我搀扶不及,只得向旁一闪,不受她的大礼,就听她哭道:“水小姐!各位公子!救命之恩奴家没齿难忘!请再受奴家一拜!”又一个头磕下去。

“不敢当!不敢当!我们这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别搞这么隆重,怪吓人的……”还好还好,不会为了报恩对我以身相许,呃,旁边这几位……咳咳。

众人也道:“直甚么,小娘子休要再提!”七手八脚搀扶她起身。

……诶?如果我没听错,她好象叫我水小姐?我上前问道:“你认识我?”她居然知道我姓什么?似乎没人提起吧?我细细打量她,刚才乱哄哄地没顾上细看,这回留了心再看,倒有三五分眼熟。

她抬起一双泪眼,梨花带雨地望着我,哀怨又带了些羞意,“水小姐记不得奴家了?奴家怜怜的便是!”

怜怜……

注释:

(1)晚唐五代词选集。1o卷,选录唐末五代词5oo。编者赵崇祚,字弘基。生平事迹不详。据欧阳炯《花间集序》,此集当成书于后蜀广政三年(94o)。

(2):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誓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3),词牌名,又名、、。冯延巳,(9o3-96o),字正中,五代广陵人。

(这阕三台令地完成时间不祥,目前本文进行到公元958年,姑且算作他已经写出来并广为流传了吧……其人人品官品极差,南唐五鬼之一,但填词确是把好手。)

(3)(4)王建(约767-831),字仲初,颍川人。

(5)李咸用,唐朝诗人,生卒年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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