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不语,他想,但凡见了赵桓这副面容的人,都不会不在意。

方应看与赵桓之间到底是隔了一层纱,远不及白玉堂与赵桓关系亲密,因而这位方小侯爷只在明月庄中待了半个时辰有余,便主动告辞了。

赵桓目送他远去,神色略显落寞——方应看到底是曾教导他武学基础的人,赵桓心中对他有敬重,可对方显然不想同他拉近关系。

白玉堂为自己倒了盏茶。

“这位方小侯爷,对你似乎十分敬重。”

赵桓叹了口气,道:“在他眼中,我是太子,却不是朋友。所以我也只好把他当臣子了。”

白玉堂惊奇道:“可我听展昭说,他探望你的次数不少。”

赵桓淡淡道:“方小侯爷不过是在尽臣子本分,顺便看看我身体如何。”

他对有些事情,看得十分透彻。

白玉堂嘴角微扬:“我并非你的臣子,来看你也不是为尽臣子职责,你可高兴?”

赵桓眉眼弯弯:“十分高兴,喜不自胜。”

接下来的时间,白玉堂与赵桓在明月山间走了走,谈起江湖见闻,说到赵决明时青年微微一顿,说赵桓同赵决明有几分相似。

赵桓不知该如何回应,但白玉堂很快略过这个话题,转而谈起了正事。

他说的正事便是与“醉梦浮生”有关的一系列事,天枫十四郎、无花、石观音,楚留香、追命、冷血,以及金华城中的龟孙老爷和王怜花。

此前诸葛太傅并未对赵桓提过这毫无证据的事情,但如今已隐隐有了线索,且向官家禀明后自然也不该对太子隐瞒此事。

赵佶允许白玉堂对赵桓说出此事,前者并不想将这假事对一个假太子重复一遍,而这重任则被扔给了前来探望太子的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