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强打着精神应付完朗姆的后续试探,甩掉监视者,回到家里时,一切都已经被组织清理过了。连满地碎片也没有留下——地址还是他此前亲口透露出去的。

“你是说另一位松谷先生吗?上次你们离开后,他没有来过这里。”

那一声松谷先生是在叫他,不是他希望活着的那个人。

可巫女为什么会叫他松谷先生呢?他们并没有正式见过面。

“是来祈福的吗?”

“为什么叫我松谷?”

巫女一愣,随后歉然笑了笑:“松谷先生——我是说,那一位,曾告诉我他希望能再有机会带亲人到这座神社来。或许是我误会了,不过我想,你们的关系也应该很好吧?”

黑泽阵悲哀,而非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没有再为新掀开的真相而心痛,那冰冷的火焰焚尽了一切,留下的灰烬里全部葬着麻木。

她的指尖指向身后的十几块空白绘马:“以前每次来他都只留一个名字,大概是没有什么愿望,今年的绘马倒是写的很认真。哦,对,他还求了一个御守。”

黑泽阵眯着眼睛,将那枚最新的绘马翻过来。

是松谷矢的字迹,冷峻锋锐的笔触,写着的是寥寥一句话:

我希望他,平安喜乐,前途光明。

在松谷矢托巫女将绘马挂上的时候,黑泽阵正踩着红叶去追前方的背影,松谷矢刻意放慢了脚步。

那时他们还在讨论着晚上的安排,并坚信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而这愿望就安放在他曾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黑泽阵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哥哥,他……他每次来这里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