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你了,也只有你了,”花郁斐双手捂着脸颊,缓缓蹲下,止不住的泪水从指缝中滴滴滚落,无助得堪比无家可归的幼小动物,“他们都死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也不要我了……”

尘柏栩心尖涌上密密麻麻的刺痛,他微微坐直身体,双手轻轻地、温柔地把眼前的青年拥进怀里,哑声:“玺哥,对不起,我错了……”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听着青年压抑的哭声却又无从说起,向来不听话的眼泪,也吧嗒吧嗒无声滑出眼眶。

他想,他确实是错了,错在不该惹青年伤心,但是如果下次再受伤,他……

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如实相告,因为他不想让对方为他担心。也许是他的想法过于固执与自私,但爱一个人,心疼一个人,确实是自私的。

他想让花郁斐开心,让花郁斐无忧无虑,想把所有的宠爱都给花郁斐,但他好像一直都做得不够好,总是惹花郁斐伤心,惹花郁斐哭……

尘柏栩,你太差劲了。

“对不起,玺哥……对不起……”男人闭上双眼,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儿,因为过于用劲,胸前的伤口又逐渐渗出血,但此刻没人发现。

大概是男人的道歉戳到了花郁斐心中压抑的点,寂静的树林里,原本压抑的哭声逐渐变大,最后仿佛发泄般,像个孩子一样放声痛哭。

让人揪心的哭声足足维持了半柱香,期间尘柏栩一遍又一遍轻抚着怀里青年的脑袋,默默陪着他。

半柱香后,哭声渐停。

而发泄了一通的花郁斐此刻双眼红肿,鼻尖泛着红,但心里却舒畅了许多。

心情平静下来后,嗅觉也跟着回来,他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传入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