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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 宴虞 924 字 4个月前

荀白露深吸一口气,道:“我没钱。”

“你胡说!”他显然有些激动,“你妈给你留了几百万你说你没钱,就算你没有,你老公总该有吧,你嫁了那么好的人家,你就帮帮舅舅吧,我求你了。”

听着他的哭泣声,荀白露一点触动都没有。

她也求过他的。

她就是睚眦必报。

荀白露是有钱,她母亲留给她的财产,就算她不工作,也能富足无忧的过一辈子,可那是她的,凭什么给他。

那边还在继续哭诉,荀白露不欲再听,将手机放在一旁,他怎么说都随他去。

他说,追债的人就在家门口了,这次还不上钱,舅妈就要跟他离婚,那些要债的还要砍他一只手。

荀白露觉得这法子特别可行,他们家最开始也是蛮富足的,在南京比较好的地段有栋小洋房,这些年输光了家产,房子也卖了,能借的亲戚都借了,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砍了也好,彻底断了他的赌瘾。

太久没有回应,荀白露以为他是打算放弃了,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声音变得极其悲怆。

“白露,你总不能看着舅舅去死吧?”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的感觉,穷途末路,退无可退。

那一刻,荀白露所有不好的情绪都积攒在一起,她想发泄出来,又拼命压制着。

一说到死,她控制不住的就会想起死去的母亲,还要在她面前跳楼的那个男人,生命有多脆弱,她自己也曾亲身经历过,所以这么些年,受了那么多苦,即便再崩溃再想轻生,她都没有尝试过,她很害怕。

荀白露最终还是心软了。

不是因为他的恳求,而是对生命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