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她打了个招呼,双方便很有默契的不做声的听下去了。
那两个人站在一处小屋子前,苏茶记得,这个小屋子是独立出来的,是专门用来平时农忙休息和守夜的,打开窗或门,能一眼把整片田地都收入眼底。
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的笼袍,浑身罩得严实,标准的夜城人打扮,被建筑物挡住了一大半,看不真切身体特征,另一个是江口。
远处,似乎还有一些黑袍人站在田垄上。
“愿神打救你,迷途的羔羊,指引你通往祂的国。”黑袍人说,声音极其空灵,难辨男女。
“如果神真的庇佑我,我又怎么会遭受如此大的苦难!”江口低声质问道,语气很是怨怼。
“因为你根本不信神。”黑袍人很干脆的说道。
江口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黑袍人会如此直接,连几句客套话都不说,当即又抱怨道:
“我要如何信?照你们所说,信神首先就要放弃田地,那我不就一无所有了吗,信神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无比悲愤,说话也直来直去,懒得掩饰了。
“土地乃苦难之源,神拯救苦难,必先脱离土地。如是,并非一无所有,而是真正踏出苦海。”
骤然听到这话,江口像是被丧钟“当”了一下。
他之前也听到这些话,但那时他只当说话人在放屁,我种田种得好好的,马上就要丰收了,可喜的钞票都在向我招手,你跟我说田是苦难之源?
可是现在,猛然经受这种打击,内心的冤屈层层发酵之下,竟然生出了一份认同感来。
对啊,田地,一切都是田地闹出来的事,他过去几年都一心扑在这几垄田里。
田能产出甜美的蜜瓜,水润的葡萄,能长出钞票,能升起希望,田是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