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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田又是死的,任谁都把主意打在田地上,由此而产生了纠纷、阴私、黑暗、霸占、欺凌、抢夺、攫取、侵占,田是邪恶的。

田的美好不能长存,却又因美好而产生长久而连绵不断的邪恶。

江口突然有了种幻想,如果他没有种田,而是安安分分的找个职员工作,如今是不是已经攒了一份收入,现在还安稳的躺在被窝里。

一阵风吹来,吹醒了他,使他不但意识到自己深夜仍在外面,还濒临破产的现实。

他打了个哆嗦,向着面前的黑袍人恭敬地弯下了身子。

“您说得对,田地确是苦难之源,如果我没有田地,我就不会蒙受如此苦难。”

黑袍人轻轻点头:“你开悟了。”

江口把头低得更低了,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大师,我现在皈依还来得及吗?”

“只要开悟,一切都来得及。”黑袍人说。

“那我该怎么做?”江口问道,还没等黑袍人回答,就又期待地问道:

“如果我皈依的话,组织能不能把那些毁我田的人都杀了?他们就在里面。”

他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还是受到以前的宗教观念影响,觉得所谓信奉,走的是宽恕那一条路,连田地都放弃了,那么仇人和恩怨自然也要放下了。

但他实在是不甘,这种不甘没有因为放下土地而消散,反而因为寻求到了一个强大的组织,而变得实质起来。

或者说,反正他的田也没了,一无所有了,加入教会反而是个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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