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被有条不紊的分完了。
即便有人对自己分到的部位稍有不满, 但当看到木架上挂着的部位,又都不说话,默默接受了。
因为木架上挂着一条猪脊椎, 最差最没肉,也最占分量的部位。
他们都管它叫做“一嘴骨头”, 来鄙夷它的存在。
而这条猪脊椎是老农留给他自己家的。
他之所以能服众,是因为无论把好肉孬肉分出去, 他都是大体上大公无私的, 更因为他把最差的部位留给了自己。
他没有先分肉给自己家, 而是自然而然地分,剩下什么他家就分到什么。
这种“兜底”向村民们保证, 每家每户都会被照顾到,如果前面分多了, 那他家连“一嘴骨头”都吃不到了。
老农默默地看着屠户把那条脊椎骨斩成好几段, 然后麻利地收拾木架和边上的碎末, 突然开口道:
“等会来一杯?”
屠户的手顿了顿,闷声闷气地回道:
“你出酒。”
老农笑了, “好。”
苏茶早已领着芭拉回家了,她实在是接受不了那些老人殷切而又期盼的目光。
虽然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但想着他们其实是对你有所求,然而你又并非他们想的那样。
她就感觉自己好似宗教的秃鹫, 是告死者亦是死的轮回。
各家各户都冒起了炊烟, 芭拉家也要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