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厮杀开始

六个黑衣人,五个发声。

这五个人完全是异口同声,所以他们说出话来就跟立体环绕声音响似的,王七麟觉得他们去唱戏肯定很厉害。

但他们透露出来的消息更厉害。

南诏国王派往长安城的使团竟然被灭了,使团给太狩皇帝准备的礼物肯定也被劫掠了,竟然只有南诏国小皇子小奴逻一人逃跑,这真是大案!

王七麟和谢蛤蟆对视,然后骂了一句:“狗日的,咱们不会被牵扯进这案子里吧?”

谢蛤蟆摆摆手说道:“无量天尊,七爷放松心态,这不用疑问,咱们肯定会被牵扯进去。”

仡僚猖给他们的消息显然就是这件事,而且他们给出了提示,这件事与祯王有关。

黑衣人堵住了门口和向南的两扇窗户,虽然人少可是气势很足,完成了对环刀酒肆的包围。

胖五一凑到王七麟低声问道:“七爷,南诏国是怎么回事?”

这个话题让羊五弟来回答最合适,南诏国在九洲西南,濒临古滇国,不过古滇国已经被桓王给灭掉了,现在桓王就是在领兵对南诏国作战。

羊五弟被藏在道法船中,一时不能出现,王七麟便自己打开了课堂:

“从咱们这里一路往南走吧,穿过十万大山和古滇秘境,然后就是南诏国,这个国家面积不大,但是人很善战,而且他们继承了古滇和一些地方的文化,有许多稀里古怪的东西,跟咱们新汉朝一直不太对付。”

“南诏这个国家吧,他们那里多山多水多毒虫多瘴气,穷山恶水多刁民,据我所知他们可是很刁的,至今都保留着奴隶制度和活人殉葬制度,非常残酷……”

他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话,然后胖五一等人越听越迷糊,他们听了一通也没有听到什么重点,对南诏还是不了解。

谢蛤蟆失笑,说道:“无量天尊,你们是不是没有听懂七爷的话?”

胖五一说道:“当然听懂了,怎么会没有听懂?”

另一个青凫青年点头说道:“对,七爷讲课跟我们以前的先生一样,听他说话,我感觉又回到了过去听先生讲课那样。”

“说起来还真是怀念先生呀。”胖五一感叹道。

向培虎恍然的说道:“明白了,明白你们为什么会乱用成语了。”

王七麟看着他们,忍不住的怀疑人生:自己讲课的本领这么差吗?

谢蛤蟆笑道:“老道再来给你们简单说说吧,南诏其实是个古代国名,历史距今得有一千年了,是个古代大国,不过他们在李唐时代被灭国了。”

“一直到了前朝时期,前朝对外四处征战,结果他们是马上得天下,骑兵天下无双,山地战则并非如此,打着打着倒是把西南边陲一带的百姓又给逼到了一起。”

“当时有六个古国复辟而去,他们被称为六诏,分别是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其中蒙舍诏在诸诏之南,称为南诏。”

“六诏建起,起初实力最强大的是蒙巂诏。他们与前朝勾结想要吞并其他五诏,结果彼时前朝无德不义,引发天下义军四起,太祖皇帝也起兵造反,导致蒙巂诏对五个盟兄弟国发起攻势后却没有得到预期的外力援兵,最终被其他五诏给瓜分。”

“这五诏瓜分了蒙巂诏的国土之后,大概方位恰好就是东南西北中鼎立,蒙舍诏为南诏、越析诏为东诏、浪穹诏为西诏、邆赕诏为北诏、施浪诏则为中诏。”

“五诏吞并了蒙巂诏后,以此为戒,互相之间形成更强力的联盟,并且趁着中原大乱连同古滇一起吞并九洲边境,将西南州几乎全数吞掉。”

“后来太祖登基大宝,立马对四面边疆展开反击,他御驾亲征将西南州夺了回来,再后来他安排太子之外最善战的桓王来镇守西南边陲。”

“桓王不负所托,以十年之工将古滇灭国,然后又对交趾国和五诏发起猛攻,前些天不是刚刚发生采石关之战吗?那是交趾国的门户,采石关一破,交趾国灭国已经是时间的事了。”

“交趾国一灭,五诏国破也是势不可免。估计正是因为这原因,南诏国率先派出使团与朝廷联系,老道推测不错的话,他们这是想要留一条后路。”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明白了明白了。”

“道爷讲的就是清楚。”

“道爷你会说就多说点。”王七麟说道,“再讲讲,还有啥……”

“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们按捺不住的发声,“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请你们离开。”

听到这个‘请’字,王七麟对黑衣人的提防之心有所放松,对方还挺客气。

他抱拳问道:“在下乃是仡僚寨请来的守山队……”

“你们不是。”五个黑衣人一起摇头,“仡僚寨请不到你们这样的高手做守山队,你们这样的修为也不会自降身份去做守山队。”

胖五一说道:“我们还真是,我们就愿意自降身份。”

黑衣人听了这话一时无语。

他们估计没料到会有人这么来回答。

磙二娘迎出来说道:“诸位客官快里面请,这大热的日头大热的天,你们又穿着一身黑衣,待在外面不热吗?赶紧来喝一碗凉茶。”

镖队一方有坐在门口的汉子横起了长刀,耷拉着眼皮说道:“二娘你自己看,这里面哪里还有空地?你是为了赚钱不要命,可它娘这里要热死的是我们,我们还想要命,所以让这几位另寻他处吧。”

又有镖师拍桌子喊道:“小二、小二呢?老子的茶壶早就空了,怎么一直没人来添茶?”

后院响起一声回应:“哎哟,来啦来啦,客人您稍等,我给您等洗一点冰镇的果子,马上就送过来。”

有镖师轻声笑道:“有意思,小二哥刚才不是上楼了吗?这没见他下楼,怎么声音从后院里传来的?莫非小二哥有一手好轻功,这是从二楼直接跳去了后院?”

磙二娘擦着额头上的油汗陪笑道:“这位客人说笑了,我家一个添茶倒水、做饭洗碗的小二,哪有什么轻功?那都是你们江湖人的本领,他没有,他这小子跟个猴一样,怕是从二楼直接跳下去的。”

说着她向屋顶:“诸位客官看,我家小楼又不高,跳下去还不容易,是不是?哈哈,哈哈。”

店小二急匆匆的提着大茶壶走进来,一个镖师手腕一甩,一把漆黑的长鞭像毒蛇出洞,瞬间缠住了店小二的肩膀。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随风飞起,黑袍大袖哗啦啦的振动,整个人如同大蝙蝠迅速飞向店小二,手臂一抬抓住了甩出的长鞭。

镖师往后收手,长鞭紧绷如牛筋,但纹丝不动。

镖师们纷纷色变而起身,刀枪尽出,狭小的屋子里头杀气腾腾。

旁边酒馆的掌柜背着手过来窜门子,他看环刀酒肆今天买买好、客人多大为眼馋,还没有走到门口就风言风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