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王七麟和徐大心里咯噔一下。
徐大的表情扭曲了。
分外狰狞。
长钟保误会了他的意思,又低声说道:“二位大人请放心,老朽并没有暴露你们的身份。”
徐大表情狰狞的更厉害了。
他气的想要打人!
王七麟也很生气,原来长钟保把他们的事都跟那李老头提过了?
可刚才见面的时候,那老头明明是说根据什么命星印堂算出来的这些事啊,而且还一直表现出对他们的经历毫无所知的样子。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压根没有什么隐世高人,没有什么算学大师,他们碰到的是个老骗子!
王七麟跟徐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读懂了对方的想法——娘的,敢情这死老头糊弄咱们哪!
可笑他们还一本正经的在敬仰他,王七麟很惨,竟然还想要将他收入观风卫。
徐大更惨,把自己仅剩的一壶好酒都让人给骗走了!
“这个骗子!大骗子!”徐大那惨烈的腔调,搞得就像是被骗到失身的少女一样。
长钟保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王七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然后就轮到长钟保尴尬了。
他搓了搓手说道:“也可能、也可能李先生真是算出来的,老朽不与他说他也知道。还有,他有没有给你们说别的呢?”
王七麟正要说话,徐大火烧火燎的说道:“行了,七爷,别废话了,咱得赶紧去找他,再晚点那一壶老酒就让老骗子给干出来了!”
长钟保苦笑道:“李先生这个人吧,其实算不上骗子,就是有时候挺不靠谱,但他确实有神通,就拿他那间红砖房来说,这山里头哪里来的红砖?可是他一夜之间就起了这么一座房子……哎哎哎,你们听老朽说嘛!”
“说?回来再说,现在老子要去拿回老子的东西!”徐大骂骂咧咧的狂奔。
看到他俩一脸焦急的跑回来,正坐在门口对着夕阳喝酒的李老头颔首微笑,顺便将酒壶举过头顶给狠灌了一口:
“还有啥事不明白?拜师就免了,不过有些地方老夫可以提携你俩一把。”
听了这话王七麟是怒极反笑啊。
徐大不声不语,急匆匆凑到老头跟前抢出来酒壶,他手一晃酒壶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这让他松了口气。
可是他打开酒壶一看不对劲了,他慢慢的举起酒壶闻了闻,说道:“这里面的是什么?怎么一点酒味都没了?”
李老头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酒嗝说道:“酒味?怎么会有酒味,这酒早被老夫喝完啦,不过这酒真不错,酒壶都挂有香气,老朽用水冲了三遍才把酒香给刮掉。”
“你喝了酒,还用水晃了酒壶啊?”徐大傻眼的样子很少见。
“是啊,不能浪费嘛。”老头看出了他和王七麟来意不善,开始打马虎眼,“年轻人少喝酒,喝酒伤身!”
一路奔跑化作无用功,徐大的心态崩了。
他使劲捏了捏拳头,海碗一样的拳头上骨节噼里啪啦的响:
“你信不信我他娘现在就伤你的身?对了,老头,你不是能掐会算吗?来,算算大爷今天能把你打成什么样?!”
老头脸色一沉,拿出半仙的范儿想镇住他们俩。
王七麟在他开口前抢先说道:“李先生,实不相瞒啊,刚才我兄弟俩碰见你们族长来着,你们族长把一切都跟我俩说了!”
他一捏剑诀,开门剑给他屋子墙壁开了个新窗口:“咣当!”
李老头见此依然不慌张,反而表现的很愤懑:“住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冷静的看了眼王七麟到:“别这么小气,两位小兄弟,你俩是没有一点江湖人的心胸和气魄,只是喝你们一壶酒而已嘛——好,别举起拳头。老夫又不白喝你们的酒,给你们个好东西做交换就是。”
“什么东西?”徐大没有松开握紧的拳头。
老头悻悻的嘟囔了一句什么,右手在怀里掏了掏,抽出一本巴掌大小的线装书,恋恋不舍的递给徐大。
“这可是老夫半生的心血哇!”老头一脸痛心疾首,似乎这小书落徐大手里就像小白菜落到了猪嘴里。
小书不大,但挺厚,拿在手里颇有分量。
书的封皮是一块牛皮纸,灰黑色,不怎么起眼但是很光滑很有韧性,正面封皮写了六个毛笔大字:
《陰陽堪輿秘術》
这六个字古朴有劲,如怒龙奔腾,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书听名字就很霸道,徐大正待心花怒放,但仔细一瞧,发现这六个字后面还有俩字。
这俩字应该是烧锅剩下的木炭写的,字迹粗浓歪歪扭扭乱七八糟好像狗爬也好像鬼画符以至于让他一眼没认出这还是俩字。
仔细辨认之后他才认清,原来些的是‘手札’!
《阴阳堪舆秘术手札》!
徐大急忙翻开书本,看清纸上的字之后他只觉眼前一黑:
去他娘半生心血吧,这小书上的字全是木炭写的,而且是刚刚写出来,伸手在上面一抹还往下掉炭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