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像是到达了临界点,她终于哭出声,呜咽嚎啕,吞着眼泪,浑身绷得很紧,像是要把自己缝在床单上,眼泪汹涌,一层一层浸过他的皮肤。
他的心被烧灼到溃烂,再也没法袖手旁观,把她的手攥在自己手中,拥她入怀。
他心疼至极。
为什么她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蒋一頔也听到了哭声,扔下烟跑进来。
“林蔚,怎么了……”
她伏在他肩头哭嚎。
他将她越抱越紧,那道坚实的脊背,像是道铜墙铁壁,不再让旁人近她分毫,伤她寸厘。
蒋一頔说:“她前阵子就跟我说她最近睡得不好,经常做噩梦哭醒。”
“她说了什么梦吗?”
“……没说。”
他边拥住她,边沉声喊:“林蔚,别哭了!”
她似乎还在被噩梦纠缠,酒意未消,麻痹更甚。
可是,饶是她醒着,他也始终问不出她为什么哭。
他不够温柔,没有柔肠百段,只是在一遍遍地喊:“你看看我!醒一醒!”
——你看看我。
看看我。
看看我啊。
脑海中又回想起蒋一頔问自己,这么多年对林蔚是否有过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