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宴川却仿佛在错觉里回到了那个跨年夜,同样的江岸、同样的音乐与人群、同样的滚动大屏。
但这一次他的背包里没有揉皱了也送不出去的花,那朵塑料花和绚烂光芒戴在了谭栩的手腕上。
奔跑后仍有些喘息,他还没有平复下来,就被人拉到面前,谭栩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力吻了下来。
落日的光芒洒在脸侧,余宴川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谭栩的吻有些野蛮霸道,强势地掠夺走了一切主动权,运动过后的呼吸没能调整好,余宴川有些缺氧,唇齿触碰间他浑身发热,心跳再次来到了顶点。
来往行人视若无睹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在萨克斯的一曲终后,谭栩终于稍稍退开一些,余宴川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是来到曼城的第一个日落。”
“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个日落。”谭栩说完,停顿片刻,“我们也没有看过日出。”
余宴川笑了笑,拿出手机,对着一片橙红的江面与将要被淹没的夕阳拍了张照片:“日出就别看了,早八都起不来床,看什么日出。”
照片定格在了这一刻,余宴川静静地看着取景框。
“影子好长。”谭栩忽然说。
余宴川转过身,他们的影子一直拉长到车道的中央,看上去像是地面上藏了一面哈哈镜。
谭栩抬起手,细长的影子便跟着抬起来,他动了动手指,摆出了一只小兔子。
“好幼稚。”余宴川一边笑一边跟着伸出手,但是动作笨拙着没能摆出什么成型的动物,“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