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音一下子从四面八方传来,空气里满是雨后那点潮湿又清新的味道,独属于夏夜的热浪涌进车里,吹散了那点空调的冷意,也吹散了他们两个之间那点不可言说的暧昧不明。
江豢能感觉到风满袖的目光在他的衬衫上不停地游移,然后问了句什么,嗓子太哑,江豢没听清。
不过耳朵没听清不代表不能意会,江豢想了想刚才在手机上的时间,点点头道:“你的推测没错,大概四个小时吧。现在还不到十二点。”
老校长给的名字叫关海,按年龄算已经年过半百,是一名登记在册的琅市向导。
江豢和风满袖一前一后地找到关海所在的那层楼,怀揣着扰人清梦的罪恶感卡在半夜十二点整按响门铃。
那边答话很快,喇叭里很快吧嗒一声,有男声说:“哎这就来,等稍等。”
单元门自动弹开,有衣着干净儒雅的男人亲自下楼迎接,中年男人戴着无框眼镜,一见他们就笑了:“老校长说了你们要来,走吧,跟我上楼。”
江豢立刻开启客套话模式,摆出一张‘抱歉打扰你了’的脸,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身边原本已经走进楼道的的风满袖突然机敏地向后一跳,又重新回到月色的沐浴里,目露警惕。
江豢一脸惨不忍睹。
哨兵依附向导而生,向导的地位大部分情况往往比哨兵稍微高一点,不过代价则是向导要为哨兵服务,只要遇到落单哨兵,一定要第一时间为哨兵树立屏障。
江豢看也不看风满袖,只扬了扬眉毛,低头看了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