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五十七,很好,还没到明天,风满袖在一天之内连续两次让向导用精神力给他擦了皮鞋。
关海哪受过这种避如蛇蝎的态度,脸色顿时有点难看,这表情江豢可太熟了,每次风满袖惹完祸后对面那人多半都是这幅表情,只能江豢来打圆场。
“不好意思啊,他有病,他对向导过敏。”江豢抱歉地笑笑,“不用给他屏障,他自己能忍。”
关海闭了下眼,理解地点点头:“那是我冒犯了。请进吧,门轻点关,这栋有好几个孩子今年高考。”
关海家里不大,满地是电线,几乎没有多少落脚的地方,家里不是显示屏就是文件夹,偶有机密一闪而过,江豢眼睛不敢乱瞟。
“我其实是档案室的员工,负责一些文书上的工作,”关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和你们sehs算是同一部门下的杂兵,你们的调令基本要在我这里先转一次手。”
江豢附和了几声,看关海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过来,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热水,两手在干净的抹布上蹭了蹭:“抱歉啊,招待不周,我家太乱了。”
“没有没有,”江豢忙道,“您能半夜接待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叔。”
江豢这句叔的本意是拉近一下距离,却没想到关海听到这个词后先笑了,眼角的鱼尾纹堆在一处,细细地品了一下这个称呼:“叔。”
江豢抿唇,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