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江豢敏锐地眯起眼。

江豢不得不承认,他在这名中年女性哨兵身上看到了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指的不是濮阳的外表或说话习惯,而是哨兵的表现和行为——濮阳拇指与中指大力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病床脚的主诉上也写着头痛与呕吐。

他曾无数次在风满袖身上见过一模一样症状,无论是之前在塔里的时候,还是在重逢之后。

江豢瞥了眼玻璃窗外的风满袖,那人现在的脸色已经比重逢时好多了,紧抿的薄唇不再纸般白,而是染上了少许血色。

被他啃咬的时候甚至会变成一种很艷丽的粉红色……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若无其事地问:“你说这是老毛病了,是哨兵的老毛病?”

“是哨兵速冻的老毛病,江组长。”濮荣答。

在四十年前的塔里,老校长曾在少年班告诉过年幼的江豢,说哨向是天赐的礼物,是人类进化的福音。

然而进化必然伴随着代价,哨兵的进化是超强的五感。

代价是永远过强的刺激。

江豢也参与过速冻,他冻了二十八年,出来的时候除了感觉有点山中不知岁月改外,速冻本身几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可他毕竟是向导,而向导的身体结构和哨兵完全不同,在此之前江豢从未思考过速冻会对哨兵造成的影响。

为哨兵树立屏障是向导的基本礼节,在重逢的那天,风满袖明明状态糟糕得要命,却还是拒绝了他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