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豢想,风满袖一定是给他下了降头。

明明还有一大堆促进记忆恢复的资料没有看,还有组员递交的三份任务报告没有审,还有月底开会的材料没有准备,他却什么都不做了,拽着外套狂奔下楼,只因为风满袖一个不知真假的疯狂念头。

风满袖什么都没跟他解释,他却只想不顾一切地跟他走。

办公室恋情果然不可取。江豢咬牙。真是太耽误事情了。

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盖过了张慕阳在楼上喊他的声音,江豢在风满袖身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手机,然后果然看到屏幕上张慕阳的名字反复闪烁。

小孩是好心,毕竟他的反应相当反常,不过他犹豫半天还是没接电话,而是给挂了,又点开张慕阳的头像,发了条‘替我请个假’的消息过去。

然后把手机顺回风满袖的口袋里。

风满袖瞥他一眼:“你明明已经想起了手机的真实归属。”

江豢也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哪里露出了这条破绽,他用手指敲了敲膝盖,没答话,学着风满袖平时卖关子时的模样,高深莫测地哼了一声。

风满袖低笑,没再取笑他什么。

倒不是说他不想把手机换回来——这只手机从他解冻那天起一直陪他到今天,虽说是风屹给他准备的玩意,说不定里面还装了定位器,但他好歹也是个念旧的人,并不是很想和旧手机分离——他只是不想失去风满袖的联系方式而已。

把自家哨兵弄丢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他衷心希望不会再有第二次。

黑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江豢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没问他们这次的目的地,风满袖也没说,只在等红灯的时候无意识地捏了捏江豢原本戴着驭兽戒的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