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豢心中一动。

他的主治医生说得没错,向导的精神力是最好的良药,他的记忆障碍并不是不可逆的,只是风满袖这么一捏,他又想起了点别的什么。

在模糊的幻觉中,他听到他对身边人说了句可以。

风满袖在一栋白色的建筑物附近踩了刹车,解安全带下车,示意他在车里等。

江豢本想掏gps确认一下当前地址,脑子里却突然嗡地一下炸开,过往的记忆如开了闸的洪水般纷至杳来。

……

哀悼期从来不是一蹴而成,而是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慢慢转化。

三十年前的江豢曾以为,他其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深爱着风满袖,不然为什么在风满袖和他的精神结合破裂后,他完全没觉得疼。

不,也不能说是不疼,他只是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而已。

江豢正常上班,正常接任务,他就像幼时记忆里哀悼期的父亲那样正常生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然后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他突然意识到,啊,原来这一刻到来了。

那是他速冻前所接的最后一个任务,只有b级,任务内容是辅助人民公仆处理深山老林中的碎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