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豢那天出门的时候特意打扮了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戴上属于自己的那枚驭兽戒,离开了干干净净的样板间,开车两个小时到郊外。

人民公仆的效率很快,他到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奄奄一息的凶手已经落网,他的任务更改为寻找失踪的向导被害者。

如果向导还有一口气的话,向导彼此之间的感应也许还能更明显一点,江豢慢慢散发出自己的精神力,简单在山里扫了一圈,他没有感受到其他向导的存在,所以唯一可能的原因是,失踪的向导应该已经死了。

江豢连眉毛也没多动一下,不再试图寻找向导,而是换了个方向,用精神力探触山中其他活着的生物,果然感受到数只盘旋着的乌鸦集中在一处。

那是个险之又险的悬崖,下方叠着数个鸟巢,任务目标柔软的腹部被乌鸦撕烂,染血的肠子沿着鸟巢垂向岌岌可危的下面,用于证明死者身份的id卡颤颤巍巍地卡在口袋边缘。

死者的身份尚未确定,如果id卡掉到悬崖下面,人民公仆的工作量可能又要再加一倍。

在场的除了江豢都是普通人,江豢没多说什么,把外套脱了叠放在石头上,卷起袖口裤脚,也不用什么防护用品,直接顺着悬崖往下爬。

脚底的碎石镶嵌得没那么结实,江豢一脚踩空,好在手上力气还在,他重新换了个新的落脚点,一手抓着崖柏,一手惊险地够到id卡,径直往上一甩,然后原路返回,重新翻到悬崖上面。

看得小警员下巴差点掉到乌鸦窝里。

江豢淡淡地笑笑,拍拍手上的土,往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看了一眼。

他记得他应该是恐高的,可现在再往下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可怕了。

他的哨兵走了,他的精神体也死了,江豢特意在自家父母的墓地附近买了块坟头,亲手把黑豹埋在了棺材里,他原本的计划是和黑豹死在一起,可是今天看着这道悬崖,他突然觉得死在这里好像也不错。